兩人只是擔心。
姜南溪這樣教訓歐陽盛,固然解氣,固然能讓長公主府的侍衛不敢輕舉妄動。
可接下來,長公主府和承恩伯府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現在的御王府,真的護得住小姐嗎?
姜南溪并不知道自己幾個屬下的擔憂。
即便知道了,她也絕不會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今日她不出手,只會讓自己和金鈴銀鈴被歐陽盛他們糟蹋。
連帶著剛剛從鬼門關被救回來的韓妤菲,也會重回地獄。
要活命,要救韓妤菲,就必然要反抗。
反抗了就會得罪歐陽盛。
既然怎么著都要得罪,那她不如就得罪個徹底。
也將心中的那點郁氣,狠狠發泄出來,替無辜冤死的韓文彬和傷痕累累的韓妤菲兄妹討回一點公道。
至于接下來怎么應對來自長公主府的狂風暴雨?
她此刻也顧不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于盡!
姜南溪的這股瘋勁和狠勁,徹底震懾住了眾人。
那些原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護衛,此刻看她的眼里滿是憤怒和忌憚。
再也不只是把她當做一個隨便就能猥褻的玩物。
可因為歐陽盛在她手中。
幾十個護衛明明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知道,若是因他們的舉動害歐陽盛再被切個耳朵鼻子,或成了廢人,他們的下場會比死還凄慘百倍。
一時間,這臭氣熏天的沼澤地周圍,竟陷入了詭異的僵持和靜寂。
只有歐陽盛痛苦的呻吟聲和壓抑的喘息聲在起起伏伏回蕩。
終于,有人開口了。
“南溪縣主,本王承認,之前是本王……小看你了!”
連姜南溪都有些意外。
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還被他挾持著的歐陽盛。
不知道是不是運轉了內力的緣故。
他的四肢雖依舊無法動彈。
可原本僵硬麻木的面皮竟不知何時恢復了正常。
此刻他雖被迫跪在地上。
可抬起頭看向姜南溪的目光卻依舊霸道而囂張,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力。
“不過,你應該很清楚,你是不敢殺本王的。”
姜南溪挑了挑眉。
歐陽盛不等她說話,又繼續道:“呵,本王知道你瘋,你什么都敢做。可你自己不怕死,難道不怕你的這些手下以及韓家穆家,統統給你陪葬嗎?”
姜南溪冷笑一聲,手中的手術刀往他脖子上貼了貼,劃出一條口子。
“歐陽盛,別說的好像我不殺了你,你這個畜生就會放過我們一樣!”
“與其落到你手里被你折磨死,我覺得,還是拖著你一起同歸于盡的好。”
“畢竟我們的命都賤,有你這尊貴的小王爺和你手底下這群畜生陪葬,我們也賺了!”
金鈴銀鈴毫不猶豫附和姜南溪:“小姐,奴婢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