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轡:“京城中人都以為這位英國公府的孤女懦弱無能,但恐怕,大家都被南溪縣主騙了。從前,縣主一直在藏拙,騙了定遠侯府,也騙了皇上您!”
永熙帝垂眸看著自己的腹部傷口,神色變幻不定。
突然道:“朕也未曾想到,南溪如今的醫術竟然如此之高。”
“她騙了朕,那墨宸呢?墨宸可知道她的真面目?”
“另外,南溪有這般醫術,你們說……如今墨宸身上的毒解了嗎?他如今……當真還站不起來嗎?”
此話一出,蘇轡和吳昊齊齊低頭。
不敢多說半句。
寢殿中安靜的可怕。
直到,外面太監的一聲吆喝,打破了這份靜寂。
“南溪縣主到!”
下一刻,就見一個冰肌玉骨,清絕無雙的少女,在宮女的引領下,緩步進入寢宮。
永熙帝看著這一幕,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位英國公府的遺孤,先皇親封的南溪縣主。
他好像第一次看清了她真正的容貌。
與上一次卑微跪在他面前,唯唯諾諾,滿嘴阿諛,連頭都不敢抬的模樣截然不同。
眼前的少女雖跪在了他面前喊:“臣女姜南溪參見皇上。”
可她的背脊是挺直的。
那雙澄澈如水晶般的眼中,看不到半點的卑微與臣服。
就好像,在她眼中,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而是與她一樣的普通人。
這種認知,讓永熙帝蕭文昭心中有些不悅。
但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心情輕易表現出來。
臉上反倒露出親和的笑容,微微抬了抬手道:“南溪,這次多虧你救了朕。蘇公公和吳統領都說,你如今的醫術已經不遜色凌醫仙,英國公府和圣手醫仙后繼有人,此事當真可喜可賀。南溪你為何反倒要藏著掖著,隱瞞這么多年了?”
說到這里,蕭文昭的語氣微微一沉:“所以上次你對朕說的那些話,是在欺君嗎?”
姜南溪對此早有應對。
從容自若道:“回皇上,臣女之前只偷偷研習了母親傳下來的手術之法,此法連母親也未大范圍實踐治療過,臣女又怎敢保證能救人呢?故而一直不曾展露于人前。”
“后臣女被定遠侯府舍棄,又對御王一見鐘情,為了能配得上御王,故而開始學習母親最擅長的針灸醫藥之道,在小有所成后,臣女才意識到,針灸醫藥之道再配合上手術,才是最好的救人手段。”
“請皇上明鑒,臣女絕沒有欺君之意!”
蕭文昭微瞇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姜南溪。
良久才呵呵一笑道:“好了,起來吧。朕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可是救了朕的功臣,朕賞賜你還來不及呢!”
“不過南溪,既然你的醫術如此之高,可有想過給墨宸治病?朕聽說,這段時日你頻繁進出御王府,該不會墨宸身上的毒早已被你驅散,如今雙腿也已經能站立,就等著有朝一日驚嚇我們所有人吧?”
蕭文昭說話的時候,一直笑瞇瞇的,好像就是在尋常地與未來弟媳開玩笑。
而且調侃的還是自己最寵愛的表弟。
可是姜南溪聽在耳中,卻是警鈴大作。
她第一次見蕭文昭的時候,是穿越的第三天。
那時候,她對西楚國的局勢兩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