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了一地的百姓,祁瑞霖的面容一陣扭曲。
這一年來,他青云直上,加官進爵。
身邊全是討好奉承他的權貴富豪。
在這些人口中,他已是掌控鎮北軍的唯一人選。
而蕭墨宸,是個病入膏肓的殘廢。
他們說,蕭墨宸自從受傷后自暴自棄,早已成了個人人厭棄的廢物。
圈子里談起當初權傾朝野的御王,都是忍不住地幸災樂禍,嘲諷揶揄。
慢慢地,祁瑞霖也就信了。
信了蕭墨宸早已是人人厭棄的廢物。
是被他踩在腳下,當他踏腳石的手下敗將。
連帶著從前對蕭墨宸的崇敬與恐懼,也消失地一干二凈。
可直到此時此刻,祁瑞霖看著這些對他嫌惡鄙夷,卻哭著跪拜蕭墨宸的百姓。
那種根植于心底的挫敗恐懼再次涌了上來。
他抬起赤紅的眼,看向蕭墨宸。
蕭墨宸也正好看著他。
居高臨下,清冷淡漠,一如當初在軍營里。
死死壓迫著他。
也根本不將他的那點小心思放在眼里。
良久,蕭墨宸的嘴角緩緩勾起來:“祁瑞霖,你是在質問本王嗎?”
“你覺得是本王讓你染上了花柳病,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祁瑞霖歇斯底里道:“不是你還有誰?昨晚就是你讓墨影衛擄走了我,對我嚴刑拷打,還用陰詭手段讓我染上了花柳病。蕭墨宸,你有膽做,沒膽子承認嗎?”
啪――!
一個巴掌甩在祁瑞霖臉上。
影十三收回手,面無表情道:“王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祁瑞霖只覺得面頰火辣辣的。
不只是被打的疼痛。
還有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嘲諷又幸災樂禍。
甚至還有人躲在人群中偷偷叫好:“打得好,不敬御王的白眼狼就該打!”
祁瑞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御王殿下,你敢說,昨晚沒有對末將動手嗎?”
蕭墨宸笑了一聲:“你有證據嗎?”
祁瑞霖:“你說什么?”
蕭墨宸掀起眼簾,漫不經心地看向他:“本王問你,有證據證明我讓墨影衛打你了嗎?有證據證明你身上的花柳病,是本王讓你染上的嗎?”
祁瑞霖頓時啞口無。
他甚至第一時間想起了昨晚。
姜南溪指控他派秋海棠的殺手追殺他。
自己就理直氣壯地反問他們有證據嗎?
如今,這個回旋鏢結結實實地扎在了他的身上。
祁瑞霖哪里會有證據?
昨晚他被抓的時候,身邊只有鶯鶯那賤人。
而鶯鶯如今也早已不見蹤影。
蕭墨宸:“祁將軍若是有證據,那我們便去皇上面前分辯幾句。若是沒有證據……”
俊美的面容驟然冷了下來:“那是誰給你的膽子,來質問本王?”
“祁瑞霖,本王再問一遍,你有證據嗎?”
祁瑞霖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落下來:“末將……末將沒有!”
“啊――!”
話音剛落,祁瑞霖只覺得雙腿上傳來一陣劇痛。
他忍不住發出一陣慘叫。
雙膝一軟,砰一聲跪倒在地上。
蕭墨宸:“祁瑞霖,你可知道,污蔑親王,是什么罪?”
祁瑞霖心中簡直憋屈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