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夫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摸上了祁瑞霖的脈搏。
祁瑞霖滿臉的不耐煩。
見老大夫摸了半天脈也不吭聲,正要大聲喝罵。
卻見鄭醫生突然臉色大變。
緊接著,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一把甩開他的手。
腳下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那雙渾濁的眼睛恐懼又惡心地看著祁瑞霖。
他以為這年輕將軍當真沒得病。
沒想到非但得病了。
還是花柳病里最厲害的霉瘡。
雖然做大夫的知道這種病不會隨意傳染人。
可一想到霉瘡病人最后那滿身膿包,不成人形的模樣。
他還是覺得一陣作嘔。
回去一定得好好用藥水泡泡手。
老大夫什么話都沒有說。
可這表情,這行動,卻等于把什么話都說盡了。
人群剛剛已經圍攏過來了一點。
此時又嘩的一下散了。
所有人都用嫌惡又驚懼的模樣看著祁瑞霖。
老百姓是怕大官。
可此時的祁瑞霖實在是太狼狽了。
頂著一張豬頭臉,無論喝罵什么都沒有半點氣勢。
再加上那說出去都嫌丟人,令人作嘔的臟病。
百姓頓時忘了對將軍的恐懼,對著祁瑞霖就是一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剛剛那么氣勢洶洶,我還當真冤枉他了呢!呸,原來是真得了臟病!”
“哎呀,他都這樣了,還要去禍害柳家小姐嗎?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柳家的下人那悄悄說一聲?”
祁瑞霖簡直要氣瘋了。
他怎么可能得花柳病?
他睡得每一個女人都是完璧之身。
干凈地不能再干凈了,才被允許送到他床上。
可,看著鄭大夫那驚恐的眼神。
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上莫名其妙長出來的紅瘡。
祁瑞霖臉上露出了明顯恐懼的神色。
難道,他當真染上了花柳病?
難道昨天晚上,蕭墨宸不止讓墨影衛折磨他。
還讓他染上了花柳病?
祁瑞霖的胸口因為極度的恐懼而不停起伏著。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
忽然,他的視線落在人群外的一架馬車上。
馬車低調的停在拐角處。
車簾掀起,露出一張如詩如畫的秀美臉龐。
嘴角正噙著笑意往這邊看。
祁瑞霖的瞳孔一陣劇烈收縮。
突然大步朝著那馬車沖過去。
“滾開!都給我滾開!”
人群紛紛避如蛇蝎。
祁瑞霖幾步沖到馬車前,伸手一拉。
硬生生將馬車簾子拽扯下來。
里面坐著的一男一女便顯露在人前。
男子豐神如玉,俊美如謫仙。
女子國色天香,嬌顏勝海棠。
與祁瑞霖此刻的狼狽豬頭臉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