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兔突然跳進潭里,濺起的水花落在半塊玉佩上,金光瞬間暴漲。水面上浮現出一幅虛影:身著玄甲的蒼梧帝正將半塊玉佩遞給穿月白長裙的女子,兩人身后的月華窟外,月仙一族與蒼梧部的族人正共同繪制封印陣圖,笑聲與風聲纏在一起,溫柔得像首歌。
“原來如此。”楊辰撿起那半塊玉佩,與自己腰間的拼在一起,正好組成完整的圓形,“噬月妖之所以能被封印百年,靠的不只是力量,還有這份盟約的信念。”
靈兔從潭里跳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毛發更白了,眼睛紅得像兩團小火苗。它跑到沈清辭腳邊,用腦袋蹭著她的腳踝,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它好像想跟我們走。”沈清辭彎腰把它抱起來,小家伙立刻蜷在她懷里,耳朵耷拉著,一副乖巧模樣。
離開月華窟時,夕陽正染紅山頂的云層。靈兔突然從沈清辭懷里探出頭,對著天空“吱吱”叫了兩聲,遠處的望月臺方向竟傳來回應——是月仙族長的月琴聲,調子軟得像,正是那首流傳在族中的童謠:“小兔子,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
“看來它在跟家人告別呢。”沈清辭低頭親了親兔子的額頭,“以后就叫你‘雪球’好不好?”
雪球像是聽懂了,用舌頭舔了舔她的指尖,濕漉漉的觸感逗得她又笑起來。
回到住處時,月仙族的小信使正等著他們,手里捧著個繡著月桂圖案的小窩:“族長說,雪球既是靈兔,跟著你們或許能有大用處。這窩是用月蠶絲做的,保暖又透氣。”
夜里,雪球窩在沈清辭枕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楊辰坐在窗邊,看著拼合完整的玉佩在月光下流轉,忽然想起白日里看到的虛影——原來守護從來都不是孤單的事,就像蒼梧帝與月仙先祖,就像他與沈清辭,甚至就像這只突然闖入的靈兔,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將溫暖與信念傳遞下去。
沈清辭翻了個身,雪球被驚動了,迷迷糊糊地爬到她的頸窩,小爪子搭在她的鎖骨上,像蓋了層白絨絨的被子。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兩人一兔身上灑下銀輝,溫柔得像首沒唱完的童謠。
“小兔子,白又白……”沈清辭的聲音帶著睡意,輕輕哼著,“蹦蹦跳跳真可愛……”
楊辰笑著吹滅燭火,將玉佩放在床頭。黑暗中,雪球的眼睛亮得像兩顆小紅燈籠,映著窗外的月光,也映著這安穩的夜。他知道,明日醒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但只要身邊有她,有這團溫暖的白,就沒什么好怕的。
畢竟,這世間最堅韌的力量,從來都藏在這些柔軟的瞬間里——比如一句童謠,一只兔子,和一個愿意陪你看遍月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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