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箭撞在鎖鏈上，發出震耳的脆響。那些堅不可摧的玄鐵鎖鏈，竟在光箭的沖擊下節節寸斷，斷口處冒著白煙，像是被烈火灼燒過。

“這是……‘焚天訣’？”有黑衣衛失聲驚呼，“你竟然練成了禁術？！”

楊辰沒理會，他的目光始終鎖在沈清辭身上。她站在崖邊，風掀起她的裙擺，露出腳踝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去年他教她射箭時，她不小心被箭尾劃傷的，當時他蹲在地上給她包扎，說：“以后我護著你，再不讓你受傷。”

可現在，她又受傷了。

這個念頭像團火，燒得他胸腔發疼。斷弓在他掌心徹底舒展，金紅色的靈力如潮水般涌出，將剩下的黑衣衛逼得連連后退。

“楊大人！你護不住她的！”為首的衛卒掏出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暗閣十二衛已在山下布下天羅地網，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難飛！”

令牌落地的瞬間，山下傳來沉悶的號角聲，地動山搖，顯然有大隊人馬正在逼近。

沈清辭輕輕拉了拉楊辰的衣角，聲音帶著顫抖：“楊辰，你走吧……別管我，他們要的是圖譜，我交出去就是了……”

楊辰回頭，用沒受傷的手拂去她臉頰的淚痕，動作輕得像怕碰碎她。“交出去？然后讓他們拿著圖譜去害更多的人？”他笑了笑，傷口的血滴在她的發頂，“清辭，你記著，我楊辰這輩子沒什么大志向，就想護著你，護著這世道里一點干凈的東西。”

他轉身面對步步緊逼的黑衣衛，斷弓高舉過頭頂，金紅色的靈力在弓身流轉，映得他半邊染血的臉頰亮如白晝。“暗閣十二衛？就是來了二十衛，我也接著！”

“只要我楊辰站在這里，”他的聲音穿透風聲和號角聲，像驚雷滾過崖頂，“你們，誰也帶不走她！”

話音未落，他已拉滿斷弓，金紅色的光箭如流星般射出，直撲黑衣衛陣中。光箭炸開的瞬間，他將沈清辭緊緊護在懷里，用后背擋住飛濺的碎石和毒霧。

沈清辭埋在他胸前，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聽著他左臂傷口滲血的嘶嘶聲，突然明白——所謂守護，從不是說一句“我護你”，而是明知前路有刀山火海，卻還是站在你身前，把所有風雨都擋在自己背上，哪怕斷骨碎筋，也寸步不退。

山下的號角聲越來越近，黑衣衛的嘶吼聲震得崖邊的積雪簌簌落下。但沈清辭不再害怕了，因為她知道，只要身前這道身影還站著，就沒人能把她從這里帶走。

楊辰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又望向山下洶涌的黑影，斷弓在他掌心發出嗡鳴，像是在回應他心底的誓。

他會站在這里，站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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