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式,歸墟。”他深吸一口氣,將劍高舉過頂。白虎虛影隨之抬頭,周身的光芒從熾烈轉為柔和,漸漸融入楊辰體內。他猛地收劍入鞘,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滯澀。演武場上的月光仿佛被這一式牽引,緩緩流淌回天際,連之前被劍氣驚動的飛鳥都重新落回枝頭,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就是……白虎帝術的全貌?”楊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還殘留著白虎虛影的暖意。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毀天滅地的威力,甚至不像一門殺伐之術,反倒像一場溫柔的洗禮。
“你看那界碑。”李意卿指著重新立直的界碑,碑上原本模糊的“萬法歸宗”四個字,在月光下變得清晰起來,“真正的帝術,從不是為了征服,而是為了守護與修復。白澤帝君當年平定戰亂,不是靠殺戮,而是靠讓每個生靈都能找到歸處的仁心。”
楊辰走上前,指尖撫過界碑上的字跡。他終于明白,為何殘卷要強調“仁”字——白虎帝術的力量,來源于對萬物的珍視,而非對毀滅的渴望。就像剛才那三式,裂山是為了清除腐壞,鎮岳是為了穩固根基,歸墟是為了歸于平衡,每一式都藏著守護的心意。
“之前是我想偏了。”他轉身看向李意卿,眼中帶著釋然的笑意,“總以為帝術就該鋒芒畢露,卻忘了最鋒利的劍,也需要懂得收鞘的溫柔。”
李意卿走上前,替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襟:“現在懂了也不晚。這術法到了你手里,才算真正找到了歸宿。”
月光下,兩人并肩站在演武場中央,白虎帝術的余韻在空氣中流淌,既有著守護的堅定,又帶著包容的溫柔。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梆子聲穿過寂靜的夜,敲在每一個安睡的生靈心上。
楊辰握緊李意卿的手,罪人之劍在鞘中輕輕震顫,像是在回應這份領悟。他知道,從今往后,這柄劍不僅能劈開黑暗,更能守護光明;這術法不僅有撕裂混沌的鋒芒,更有安撫萬物的仁心。
白虎帝術,終究不是殺伐之術,而是守護之術。就像那位白澤帝君,用一生踐行的,從來不是“帝”的威嚴,而是“仁”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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