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敏銳地感覺到了huang帝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幾乎能把人靈魂都凍住的恐怖氣息。
他知道,huang帝被徹底惹怒了。
“皇上”魏忠賢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和huang帝一樣憤怒的情緒,“這些狗東西,連豬狗都不如!老奴已經把他們的犯罪證據都抓在手里了,只要您下命令,老奴馬上就讓東廠和錦衣衛的騎兵全部出動,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抓起來!讓他們腦袋搬家!來向天下人謝罪!”
他想得很簡單,也很直接。他是huang帝的刀,huang帝想殺誰,他就去殺誰。殺得越快越好,越干凈越好!
這是他作為一件工具的自覺。
朱由檢搖了搖頭,他抬起眼睛看向魏忠賢。
“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朱由檢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好像剛才那滔天的怒火都已經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打造成了某種更堅硬、更冰冷的東西。
魏忠賢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地看著huang帝。
“朕要的,不是讓他們簡簡單單地掉腦袋。”朱由檢站起來,慢慢地在暖閣里走來走去。
“朕要抄他們的家,滅他們的族!朕要把他們幾代人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錢、貪污guo家倉庫的錢糧、勾結敵人賣國換來的金山銀山,一分不少地全都給朕吐出來!”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不再壓抑,帶著一種不容商量的、屬于huang帝的強大意志。
“國庫里沒錢,邊防軍隊缺軍餉,北方九個邊防重鎮都爛掉了,老百姓無家可歸到處流浪!朕正發愁沒錢用!他們倒好,給朕送來了這么一份厚厚的‘大禮’!”
“朕還要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看清楚,勾結敵人、出賣國家到底是什么下場!朕要讓他們知道,犯了這種罪不光自己要死,還要讓他們的家族、他們的子孫后代,都為此付出永遠翻不了身的代價!”
朱由檢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目光像火一樣灼熱地盯著魏忠賢。
“這,才是朕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