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遠鏡的視角里,烈焰舔舐著斷墻,將慕容屹堯的影子投在焦土上,拉長又扭曲。
他側身躲開一人的利刃襲擊,抬手扣動扳機,三發點射,擊中面前三個持刀者的胸口。
血噴濺在他清雋的面容上,他沒有任何表情,任由血滴滑落在他那灰色的襯衣上,暈出一朵朵血花。
平常在他面前嘻嘻哈哈,人畜無害的慕容屹堯,此刻緊抿著唇,雙目開始漸漸赤紅,陰鷙目色滲著寒意,渾身都透著狠勁。
槍法狠絕,雷厲風行,槍槍擊中目標。
在他換彈夾的功夫,一個人撲到他腳邊,他猛蹬墻借力后躍。
在他準備開槍的時候,原先撲過來的敵人胸口已經中槍倒下。
慕容屹堯微怔,抬眸往高樓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
明熙收起望遠鏡,看向陳最,“離得這么近,你也不怕傷到屹堯....”
陳最再次射出一槍,聞扭頭斜睨了他一眼,輕笑:“我有絕對的把握,”
“樓下來人了,你可得保護好我,”
明熙輕嗤,把兩把槍都上膛,趴在爛尾的窗前,朝樓下射擊。
陳最射出一槍,狙擊槍在他手中,幾乎感受不到后坐力的存在,三秒內,快速上膛,判斷目標的移動軌跡,再次射出一槍。
子彈飛行的時間不足一秒,但在他感知里被拉長,直到瞄準鏡里那具身體像斷線木偶般倒下,他才轉移視線,看了一眼明熙,見他游刃有余,嘴角淡淡的勾起,再次盯住瞄準鏡。
有了陳最的遠程協助,傅容謹和慕容屹堯這邊輕松了很多。
慕容屹堯跟老三匯合后,接過他腰上掛著的對講,“聿珩聿珩....能聽到嗎?”
對講機對面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嗯?”
聽到他笑,慕容屹堯粗喘著笑了聲:“你挺松弛啊,”
陳最淡笑:“對方人雖多,可真的打起來卻毫無章法,不是你們的對手,”
慕容屹堯呸了一聲,往地上啐了口,眼神狠厲的看向四周,“但是處理起來,也挺麻煩的,”
一旁拿著呼機跟其他人溝通完的傅容謹走過來,“聊上了?”
他奪過慕容屹堯手中的呼機,對陳最說:“麻煩你找一個人,”
陳最:“嗯?”
“威爾遜家族的老大,膚色偏黃褐,黑直發,顴骨較高....找到告訴我,”
“呵...”
他輕笑一聲,開口道:“還真是我說的那種情況?”
傅容謹暗罵:“媽的,威爾遜家族內亂,這是想順勢把我也留這兒,”
他把呼機掛在腰上,再次清剿圍過來的敵人。
老五和老三圍過來,手中拎著的砍刀上面滿是血跡,兩人笑著看向傅容謹,“爺,joseph暈過去了,我們管不,”
傅容謹不耐的看過去,“中了幾槍?能活嗎?”
“一槍一刀,嘿嘿沒用的很,已經暈死了,”
他有些煩躁的擺擺手,“找個人把他扔醫院,聽天由命吧,”
“得嘞,來個人...”
陳最端坐高樓,狙擊槍的倍鏡成了他觀摩遠處戰局的工具。
明熙滅完周邊的敵人,走過來,看他嘴角含笑,一臉的看戲表情,沒忍住吐槽一句:“你還有心思看戲?”
陳最勾唇,“這比電視劇精彩多了,”
“還真實,”
明熙覺得他這屬于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靠著墻坐在一邊,看了看放在一邊的望遠鏡,默默的拿起來。
聽到耳邊傳來的笑聲,他順著陳最的角度看過去,分明是廝殺的場面,他好像把這些當成情景劇在看了,并且當成笑話笑出了聲。
這人,真的是一點不把人命當回事。
明熙一時間有些沉默。
他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年輕,他很理智,也分的清是敵是友,剛才開槍的時候,也沒有猶豫。
可那些人倒在他槍下,他是笑不出來的。
陳最的視角不停的移動著,突然一頓,盯著車內的人影瞇了瞇眼。
他拿起一旁的對講,“欸,你說的人找到了,”
傅容謹隱含殺意的聲音傳來,“在哪?”
“在你左方向五百米拐角的黑車里,周圍至少有十個保鏢,”
陳最端著槍換了個位置,笑著問:“在射程范圍內,要弄死嗎?”
“我要活的...”
“哦...”
他有些失望,槍口移了移,瞄準他周圍的保鏢。
等傅容謹帶著人靠近后,他扣動了扳機。
一個保鏢中槍倒地,其他人都紛紛戒備,還沒找到開槍者就被傅容謹等人圍了起來。
車里的男人也被人掩護著走了出來。
陳最擊倒一個保鏢后,瞄準了男人的下半身,“不能殺,那廢了應該沒事吧,”
說完,他扣動了扳機。
等傅容謹走到跟前的時候,看到他的慘狀,淡淡的挑了挑眉。
男人倒下的姿勢很別扭,右腿扭曲歪折著,子彈在股骨上鑿開的裂痕此刻正-->>源源不斷流出鮮血。
他想喊,卻只發出‘嗬嗬’的抽氣聲,一只手無力的抬起,“....嗬嗬....塞.....救.....”
傅容謹冷笑,“狗日的,”
“算計我....還想讓我救你,我現在沒要你命,已經是咬牙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