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攙扶著白杳杳站起身。
轉身后,她抬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但白杳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這雙深邃淡然的眼睛,還有那慵懶漫不經心的姿態,她只在他身上見過。
聽到臨近的腳步聲,陳最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望向她。
白杳杳心間一顫,下意識的開口:“三...三爺,”
他意味不明的哂笑了聲,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聊聊?”
“哦好....”
她笑著看向他,“那去我房里聊吧,”
陳最收回交疊的雙腿,站起身,回過頭來,上下打量著她,“能走路?”
“能的,”
白杳杳推開攙扶著自己的女孩,小聲道:“你在這等著....”
她緩慢的跟上陳最的步子,抬眼看著他說:“就是走不快,”
陳最淡淡“嗯”了一聲,腳步放緩。
背后的女孩撓撓頭,害怕這個男人又是來搶人的,有些著急的四下看看,鼓起勇氣跑向慕容清文,“導演...”
“白姐姐被人帶走了....”
慕容清文低頭查看著鏡頭里的片段,聞頭也沒抬,只淡淡的擺擺手,“那是她男人,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你著什么急,”
“男人?”
女孩茫然的眨眨眼。
慕七把她拉到一邊,“你沒看到是白小姐同意跟著他走的嗎,他們倆認識,你別著急了,”
“哦...”
“慕七....”
慕容清文喊道:“安排人撤鏡頭,”
“這場地只租了一個小時,馬上就要超時了,弄好了之后我就回去了,回去還要跟演員們開個會,你留在這等一下聿珩,把他帶到我那...我有些話要問他,”
“是...”
慕七走過去忙碌了起來。
白杳杳的房間在一樓,是一個四五十平左右的開間,有一個小廁所。
里面被她裝扮的很溫馨。
陳最掃了掃桌面上的花瓶,還有床上的碎發床品,最后把視線落在掛在墻上的相框上。
上面是之前他寄過來的白書澤的全家福。
“三爺...這房間是小了點,”
白杳杳有些尷尬的看向他,指著床鋪對他說:“您坐這里吧,”
陳最收回視線,在房內一掃,把梳妝臺下的凳子抽了出來,他緩緩坐下,盯著她不安的眸子笑了笑,“坐下聊,”
她坐在床鋪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的看著陳最。
注意到她的緊張和不安,他交疊起雙腿,話里帶著幾分玩味,“你命挺大,”
說起這個,白杳杳抬眸,眼神中都是感激,“多謝三爺,”
“我當時...就沒想過...還能活...多謝您救我一命,”
他朝她臉上看了一眼,指尖敲著梳妝臺,聲音散漫的開腔:“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多管閑事,”
“怎么會...”
白杳杳身體前傾,趴在陳最腿上,仰起頭,聲音柔的都能滴出水來,“我真的很感激您,”
陳最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抬起,目光掃過她額角露出來的駭人傷疤,玩味的挑眉:“若不是知道你哥哥還活著,你怕是也沒了生的希望吧,”
她眨了眨眼,輕聲開口:“那時候...”
“仇報完了,我內心確實很空虛,不知道未來該往哪走,”白杳杳順著他手指的力道抬眼,隨后嫣然一笑,勾人的狐貍眼瀲滟生姿:“可我沒想過死,畢竟您為了讓我活著,肯定花了大價錢,我總得報答您不是,”
她抬手握住陳最的手腕,撒嬌的哼唧了聲:“...我剛醒的時候,除了眼珠和手指,什么都不能動,確實有些難以承受,但我還是熬過來了啊,三爺,您不夸夸我嗎?”
陳最涼涼勾唇,“白杳杳,你現在瘦的跟個鬼似的,做這些勾人姿態....很難看....”
白杳杳:“......”
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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