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文笑著說:“電影里有個角色,是男主角的初戀,但是因為癌癥去世了,”
陳最:“......”
好韓劇的畫風。
“我一直發愁這個角色的選角,在醫院看到白杳杳那一刻,嘿嘿,我就覺得她適合....”
慕容清文搗了搗陳最,“我這最后一個鏡頭馬上就要開拍了,你先別上去,打擾了她醞釀情緒....先在一邊玩吧,我讓人給你搬個椅子,”
陳最擺擺手。
慕容清文走到拍攝機前,讓慕七給陳最弄把椅子,“再給他弄點喝的,別讓他出聲,”
“是,”
陳最雙腿交疊,姿態散漫的斜靠在椅子上,眼神悠悠的落在白杳杳身上。
她瘦了很多,瘦削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單薄,皮膚也近乎透明。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斑駁的光影在她身上跳動,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柔和而朦朧。
一旁的風扇被打開,白衣和發絲隨著飄揚起來。
她的眼神空洞而遙遠,仿佛透過眼前的落花,看到了某個無法觸及的遠方。
漸漸地,整個人與周圍的花瓣融為一體,仿佛她也是這花雨中的一部分,脆弱而美麗,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裊裊...”
身后有人飽含深情的喚她的名字。
她的雙手微頓,搭在輪椅的扶手上的手緊緊握起,手指纖細而蒼白,骨節分明,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折斷。
她艱難的,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看到身后的人,她嘴角微微上揚,努力挺直了背脊,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但那抹勉強的堅強卻更讓人心疼。
鏡頭對準她的臉,特寫下,她雖然在笑,但眼神中始終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和脆弱。
男主角上前,緊緊的擁住她,要挽留自己深愛的人。
在他懷里,她的肩膀慢慢塌下去,像是承受了太多無法說的重量。
嘴里念著‘舍不得啊,我愛你啊,一定要好好的啊,’諸如此類的臺詞,她的睫毛微微顫動,隨時會落下淚來,卻又倔強地忍住。
這副舍不得愛人的臨終表現,被白杳杳給演活了。
陳最都能聽到,周圍觀望的人中有小聲啜泣聲。
白杳杳消瘦的模樣,不再是那種張揚的艷麗,而是一種破碎的、令人心碎的凄美,仿佛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花,隨時可能凋零。
紅玫瑰變成了快要凋零的白玫瑰。
確實勾人心疼。
隨著最后一句臺詞念完,白杳杳的手臂慢慢垂下去。
“裊裊...裊裊...裊裊...不!!!!”
男主角跪地,抱著她仰頭大喊,“不要離開我...”
一旁的風扇這時候明顯加大了,花瓣應景的掉落,落在兩人身上,好一副葬花般的凄涼與破碎。
陳最端起一旁的果汁,嘖嘖輕嘆:“典...”
慕七俯身湊到他面前,“您說什么?”
“我說拍的不錯,”
慕七與有榮焉,“六爺自己寫的本子,”
陳最輕聲笑笑:“呵呵呵,是嗎....有才....真有才,”
他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了,那邊的鏡頭還沒拍完,男主角都抱了十分鐘了,慕容清文還覺得不夠,“你,上去給他補點眼淚....不夠傷心欲絕,這個時候你的面部得猙獰啊,不能太帥,”
“女演員別動啊,保持死狀,面帶微笑,哎對,就這樣,男主眼淚夠了,開始....”
陳最再次嘖嘖搖頭:“六叔能拍瓊瑤劇...這細節把握的...”
最后又折騰了十幾分鐘,男演員的嗓子都快吼啞了,慕容清文這才喊了結束。
男演員很有紳士風度的把白杳杳放回輪椅上,微笑著說了辛苦,站起身離開。
白杳杳整理了一下頭發上的花瓣,一旁有個小女孩走過來,把水杯遞給她,興奮的開口:“姐,你拍的太好了...”
“鏡頭感好強,你是怎么做到流淚也這么好看的,好美啊,”
白杳杳喝了幾口水,微笑著開口:“幫我問問導演,還有鏡頭需要補拍嗎,”
“沒有了沒有了,剛才導演-->>就說了,這是你最后一個鏡頭,”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嗯,姐,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