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梵清惠竟敢將主意打到他妹妹頭上,眼見師妃暄被成這般模樣,他豈容小妹重蹈覆轍?
斷不會讓胞妹踏入這等虛偽門派......
想到此處,秦霄的譏誚之語已令梵清惠勃然色變。
堂堂慈航靜齋之主何曾受過這等輕視?竟被個初出茅廬的小輩當面威脅。
她面若寒霜:你可知是在對誰說話?
自然知曉。秦霄嗤笑,我就是在威脅你,又如何?
好個狂妄小兒!本座垂青你家妹妹,原是秦家造化。
你一介商賈之子,也配在此放肆?念在令妹資質,再予你最后一次機會。
哦?慈航靜齋當真威風八面。秦霄眼中寒芒乍現,我倒要看看,你這高高在上的齋主,能奈我何?
話音未落,磅礴氣勢轟然而起。
梵清惠驟然變色,倉促運功相抗——眼前這黃口小兒,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面對那鋪天蓋地的威壓,她只覺自身渺小如蚍蜉,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被徹底鎖死在原地。砰——
沉悶的撞擊聲中,梵清惠與身后數名慈航靜齋齊齊栽倒在地。
梵清惠尚且能以半跪姿勢勉強支撐,可那些年輕早已七竅滲血,經脈錯亂地蜷縮在地——若非秦霄刻意收斂,單是這股威壓便能將整座廳堂碾成血獄。現在覺得,本公子夠不夠資格?秦霄靴尖挑起梵清惠煞白的臉。
冷汗浸透袈裟的婦人牙關發顫。
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年竟是天人境的怪物!早知秦家藏著這等人物,便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肖想收其妹為徒。你...究竟是誰?梵清惠從齒縫擠出嘶吼。將死之人何必多問。秦霄指尖劃過她顫抖的喉結,倒是你——方才說誰是螻蟻?
突發的癲狂大笑打破死寂。
秦霄瞇起眼,袖中真氣暗自翻涌。
這老尼姑莫非還藏著同歸于盡的底牌?
秦霄暗自警惕,生怕梵清惠臨死反撲傷及家人。
但出乎他的預料,這位慈航靜齋之主并未作出任何過激之舉。
梵清惠仰天長笑,笑聲中透著凄涼:造化弄人,終究是我梵清惠自作自受。
錯將宗門威望當作倚仗,更不該覬覦令妹天賦而恃強凌弱。
今日之禍,實乃咎由自取。
這條性命閣下盡管取去,只求放過我門下無辜。
她轉身望向身后眾,眼中滿是悔恨。
年輕尼姑們頓時泣不成聲,紛紛哀求以自身性命換取齋主平安。
這番情景令秦霄略感意外。
梵清惠雖利欲熏心,此刻倒顯露出幾分擔當。
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倒是印證在這位齋主身上。
威壓驟斂,梵清惠等人如蒙大赦。
秦霄淡淡道:今日權且饒過爾等。
并非我心慈手軟,只是不愿家中見血。
若當初爾等心存殺念,此刻慈航靜齋早已不復存在。
劫后余生的梵清惠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霄。
她原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料竟得生路。莫非非要取你性命才合心意?秦霄冷笑,記住,活命之恩不代表慈悲為懷。
若是慈航靜齋再敢打本公子妹妹的主意,不僅是你們這些人,整個慈航靜齋都將不復存在。
記住這句話,本公子怒起來連自己都忌憚。
若你們執意找死,盡管再來秦家放肆,本公子隨時恭候。”
“不敢,絕無此意!慈航靜齋絕不會再覬覦令妹。
有閣下這等強者坐鎮,我派哪有資格教導秦。
貧尼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
今日承蒙閣下寬恕,慈航靜齋此后絕不冒犯秦家。
此番是貧尼狂妄無知,方知天高地厚。
與閣下相比,我派不過螻蟻。
回山后定備厚禮致歉,萬望海涵。”
梵清惠顫聲答道,絲毫不敢質疑秦霄的警告,更無報復之念。
以其實力,覆滅慈航靜齋易如反掌,能脫身已是萬幸。
她暗自發誓,今后凡與秦家相關之事,必退避三舍,嚴令門人遠離秦家,以免招致滅頂之災。記住你的承諾,否則本公子不介意踏上帝踏峰。
厚禮免了,秦家不稀罕。
滾吧,別礙眼。”
秦霄拂袖冷斥。
梵清惠欲又止,秦霄眸光驟寒:“怎么,要本公子送你們一程?”
“不敢!即刻告退!”
她慌忙率眾離去,背影狼狽。
目送梵清惠遠去,秦霄轉身步入后堂。
秦大海與蘇婉正坐立不安,雖知兒子實力超群,仍憂心忡忡。
秦浩手持書卷卻神思不屬,黃蓉從容安撫蘇婉,唯獨秦夢瑤無憂無慮,與侍女嬉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