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我把筆放下,盯著木牌看了很久。
丹香閣副閣主、魔道余孽、林淵、還有那個斗篷人——他們都帶著同樣的金紋,使用同一種陰冷力量。這不可能是巧合。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系,而這條線,正悄悄纏向我。
我本以為這場首席之爭是林淵因妒生恨,現在看來,或許從一開始,我就被算計了。
他們讓我洗髓成功,讓我嶄露頭角,甚至派人來試探我的反應能力……這一切,可能只是為了把我引到擂臺上。
可為什么?
我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它依舊溫熱。系統沉默著,沒有提示,也沒有任務浮現。但我知道,這場局還沒完。
接下來幾天,我依舊每天去演武場,但不再追問林淵的事。我和其他弟子對練,觀察他們的招式變化,留意是否有新的金紋波動出現。我也曾半夜再去西峰邊緣查看探針留下的痕跡,發現那條小徑在第五日晚上再次被人走過。
時間越來越近。
決戰之日定在三日后午時,地點是演武臺。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簡單的比試,只有我知道,那可能不是終點,而是開始。
第八日清晨,我再次取出木牌,翻到背面。
我在“西峰夜會,金紋再現”下方畫了一條橫線,將所有名字連在一起。
然后我把它塞回床板下,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水涼了,喝下去后胃里沉了一下。
我把杯子放下,坐到床上盤膝調息。體內的靈力運轉正常,沒有受到干擾。但我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還在,像一層看不見的膜,貼在經脈表層。
我引導一絲靈力緩緩清掃,花了半炷香時間才徹底清除干凈。
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偏暗。
窗外傳來弟子歸舍的腳步聲。我起身走到門邊,拉開一條縫往外看。走廊上人來人往,一切如常。
我關好門,從懷里取出那封信。
到現在都沒拆。
我把它放在桌上,用短劍壓住一角。然后走到墻角,拿起一塊濕布開始擦拭兵器架。動作緩慢,耳朵卻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大概一盞茶時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止一人,但不是朝著我這邊來的。我繼續擦著架子,直到聲音遠去。
我放下布,走回桌前。
拿起信封,撕開。
里面只有一行字:
“三日后,午時,演武臺。”
沒有署名。
我把紙條湊近燈焰,燒成灰燼,倒在窗臺外。
然后我走到床邊,掀開床板,再次抽出木牌。翻到背面,在“金紋鏈”下面畫了一條橫線。
這條線穿過所有名字。
林淵、副閣主、魔道、丹香閣。
他們連在一起。
我放下木牌,躺到床上閉眼。
明天我會再去演武場。
這次我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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