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等。

等他先出手，等他露出破綻。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擊敗他，讓他無法掩飾異常，讓南宮璃有機會感知他體內的波動。只要她確認有問題，事情就能推進。

我轉身離開洞府，沿著山道往下走。

路上遇到幾個雜役弟子，他們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我也沒停，徑直走向弟子居所區。剛走到路口，前方傳來腳步聲。

一個人從轉角走出來。

黑袍金邊，手持長槍，是林淵的貼身隨從之一。他看見我，腳步一頓，眼神微變。

我沒有回避。

我們隔著十步站定。他沒說話，只是盯著我。我也看著他。氣氛僵住。

他忽然開口：“林師兄說，你不敢應戰。”

我說：“告訴他，我回來了。”

他盯著我看了兩息，轉身就走。

我沒動。

他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句話不是傳話，是試探。林淵想看看我有沒有底氣接這一戰。現在他知道答案了。

我繼續往前走。

回到住處，我把外袍掛好，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把短劍，是我平時練習用的。我拿起來，拔出半寸，劍刃映出我的臉。

臉色比之前好，不再蒼白如紙。眼睛有神，手也穩。

我放下劍。

窗外傳來鐘聲，是早課的信號。平常這個時候，弟子都會去廣場集合。我沒有去。現在還不是露面的時候。

我需要再等一天。

等身體完全適應新靈力，等所有術法做到無縫銜接。明天晚上，我會再去洞府做最后一次演練。把回溯、摹刻、瞬發術法全部串起來，打一遍完整的模擬戰。

如果順利，我就真正準備好了。

我起身走到床邊，從床板下抽出一塊木牌。上面刻著幾個名字：林淵、副閣主、丹香閣親信、魔道余孽。每一個都出現過金紋波動。

我把木牌翻過來，背面空白。

我要在上面寫下新的計劃。

第一步，決戰當天提前到場，占據有利位置。第二步，開場不用殺招，先用回溯觀察他動作中的異常節點。第三步，一旦發現金紋發動，立刻摹刻他最強一擊反打，逼他失控。第四步，留一線余地，不傷其性命，只為揭露真相。

第五步，等南宮璃出手。

她會在場。圣女有權觀戰。只要她靠近，就能感知到林淵體內是否有外力操控。如果她點頭，我就當場揭穿。

這事不能只靠我。

我寫完，把木牌塞回去。

外面太陽升高，光線照進屋子一半。我坐回桌前，閉眼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

三下，很輕。

我睜開眼。

這不是雜役的習慣。他們要么不敲，要么連敲五下以上。這種節奏……是暗號。

我站起來，走到門邊。

手搭上門栓，停了一下。

然后拉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灰衣的弟子，低頭垂手，手里捧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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