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用了。
至少在搞清這股力量的本質前,任何一次使用系統能力,都可能暴露位置。
我繼續往前走,速度放慢。每一步都仔細感知腳下土地的反饋。亂石谷的地勢起伏大,巖層交錯,靈流確實紊亂。這種地方不適合布陣,也不適合遠距離傳訊。如果真有人在追蹤我,到這里就會斷線。
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我忽然察覺腳底有異。
不是震動,也不是溫度變化,是一種“空”的感覺。就像踩在一層薄殼上,下面沒有實土。我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碎石堆疊,看似自然堆積,可邊緣太整齊,像是人為掩埋過什么。
我退后兩步,掌心凝聚靈力,輕輕拍向地面。
轟一聲,石堆炸開,露出底下一道裂縫。裂縫不深,只有半人高,可里面的東西讓我瞳孔一縮。
三具尸體,穿著丹香閣外門弟子的服飾,臉朝下趴著。他們的后頸都被切開一道口子,皮肉翻開,露出底下嵌入的金屬薄片。薄片呈三角形,表面刻滿細密紋路。我用靈力一掃,那些紋路立刻泛起微弱金光。
又是那種符文。
而且是活的。它們在薄片里緩緩流動,像是在等待激活。
我盯著那三具尸體。
他們不是戰死的。他們是被利用完后滅口的。這些薄片是植入物,用來控制行動,甚至可能遠程讀取記憶。丹香閣內部有人在做這種事,把弟子變成工具,再派出去執行任務。一旦失敗或失去價值,就清除。
而我能活著離開,不是因為蘇墨擋住了追兵。
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打算讓我死在南域。
他們要我回去。
他們要我帶著洗髓后的力量,回到宗門,成為某個計劃的一部分。
我站起身,不再看那裂縫。風從谷口灌進來,吹得斗篷獵獵作響。我抬手拉緊衣領,遮住半張臉。前方路越來越窄,兩側巖壁逼近,頭頂只剩一條天光。
我繼續走。
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血滴落在碎石上,留下斷續痕跡。我懶得擦。反正很快就會干涸。重要的是腦子要清醒。
林淵的挑釁來得太準時。我剛完成洗髓,他就送來戰書。現在想來,那不是挑戰,是召喚。他在等我回去,等我踏入某個早已布置好的局。
我不怕局。
我怕的是,這局背后站著的人,我已經見過一面。
只是隔著幻象,隔著時空,隔著生死。
我伸手摸了摸玉佩。
它安靜地掛著,裂紋深處不再發光。可我知道,它記得。它記得那個黑袍人,記得那片荒原,記得那一場沒能看清的交易。
我也開始記了。
走出一段路后,我忽然停下。
前方巖壁下,有一塊突出的石頭,形狀像刀鋒。我走近幾步,抬手,用靈力在石面上劃了一道。
一道金線浮現,與尸傀掌心的符文一模一樣。
我盯著那道線。
幾息后,石面開始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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