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睜眼，假裝仍在承受劇痛。體內的藥力還在運轉，但我放慢了引導速度。不能讓他看出我已經有了變化。

“還沒死？”那人低聲說，“看來這洗髓丹確實有點門道。”

我沒回應。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地上。

他冷笑一聲：“你以為躲在這里就能活命？蘇墨護不住你。等你藥力耗盡，經脈反噬，連渣都不會剩下。”

我還是不動。

他蹲下來，臉靠近門縫，聲音壓得更低：“你知道為什么副閣主非要這顆丹嗎？因為它不只是洗髓……它還能喚醒玉佩里的東西。你那個破玉佩，早就被人動過手腳。你每用一次系統，都在給某個人遞消息。”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說什么？

玉佩……被人動過手腳？

我下意識摸向腰間。玉佩安靜地掛著，表面裂紋更多了，有一道幾乎貫穿中心。可它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系統界面也沒有提示危險。

難道……

“你不信？”那人輕笑，“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偏偏是你能激活它？一個經脈閉塞的廢物，怎么可能承載時空之力？那不是機緣，是陷阱。”

我攥緊了拳頭。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釘子，敲進腦子里。可我現在不能想這些。洗髓還沒完成，任何情緒波動都會影響藥力運行。

我必須撐到最后一刻。

那人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等你醒過來，就會明白。你不是天選之人……你是被選中的祭品。”

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沒有睜眼。呼吸依舊平穩，仿佛什么都沒聽見。可體內的藥力卻開始微微震蕩，像是受到了某種干擾。

我強行壓下雜念，重新引導靈流。脊柱那條主脈已經通了七成，只剩下最后幾處頑固節點。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忽然，胸口一陣劇烈起伏。

一股陌生的氣息從丹田深處升起，不是藥力，也不是靈力。它冰冷、鋒利，帶著一絲腐朽的味道。我猛地意識到——這是玉佩的反噬。

使用萬法摹刻時留下的副作用，一直潛伏在我體內。現在因為藥力激蕩，被引了出來。

我咬緊牙關，冷汗再次涌出。兩種力量在我體內碰撞，經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眼前開始發黑，意識又一次瀕臨潰散。

我抬起手，指尖顫抖地指向自己的心口。

如果它要毀我，那就一起毀了吧。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