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封鎖,硬闖只會落入更多埋伏。我必須弄清楚他們的節奏,找到破局的時機。
我退回幾步,靠在墻邊坐下,像是疲憊不堪的樣子。實際上,我在等。
等那個操控機關的人做出下一步動作。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屋頂傳來極其細微的移動聲。不是腳步,是衣料摩擦瓦片的聲音。那人換了個位置,可能是覺得我一直不動,起了疑心。
我閉上眼,假裝調息。
片刻后,左側墻面突然彈出一道刀網,帶著火光掃過門前空地。要是我剛才真在里面,這一下就會被攔腰斬斷。
可我早就不在原地。
我從另一側躍出,直撲屋檐下的陰影處。那人反應很快,立刻拉動手中玉符,準備啟動第二重機關。
我沒有給他機會。
靈力灌入手臂,我將剛才拔下的那支毒箭甩了出去。箭速極快,穿過夜色,正中他手中的玉符。
“啪”一聲,玉符裂開,光芒熄滅。
屋頂上的人悶哼一聲,往后倒去。他沒再出現,但我知道他沒死。這種人不會輕易暴露真身,也不會只帶一件信物。
我收回目光,看向走廊另一端。
新的火光正在靠近。
不是巡邏隊,是三個人影提燈走來,步伐整齊,服飾統一,胸前繡著丹鼎紋徽,但比守門弟子的更深一層,邊緣帶金線。
是副閣主直屬的執事衛。
他們看見我站在走廊中間,既沒逃也沒藏,臉上露出意外。領頭的那個停下,開口:“你竟還能走到這里。”
我沒答話。
他看了看屋頂,又看向我手中的毒箭,眉頭皺起:“你傷了暗機使?”
我扔掉箭,拍了拍手:“你們設局sharen,我還不能還手?”
他冷聲道:“擅闖禁地,私傷閣中執事,罪加一等。交出藥材,自縛雙手,隨我們走一趟審訊堂。”
我笑了下:“審訊堂?誰審?副閣主嗎?”
他眼神一冷:“你不必知道是誰下令。只要你還在這閣中,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說:“可我已經走到了這里。你們的箭,你們的刀,你們的迷香,都沒能留下我。”
他抬手,身后兩人立刻上前半步,手中短戟橫出。
我說:“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么做事?先用機關耗我力氣,再用執事衛強行押解。等我進了審訊堂,就成了‘拒捕襲人’的大罪。到時候,別說換藥,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問題。”
他不語,只是盯著我。
我說:“我不怕你們抓我。我只怕你們不敢讓我見真正的執事大人。”
他眼神微動。
我接著說:“你們封鎖各院,卻不許低階弟子靠近這邊。為什么?怕走漏消息?還是怕有人看見,你們是怎么對付一個來兌換藥材的外宗弟子的?”
他身后一人低聲說了句什么。
我提高聲音:“如果丹香閣真是公正之地,那就讓我當眾交涉!讓我把憑證拿出來,讓所有弟子看看,是誰在阻我取藥,是誰在濫用職權!”
火光照在我臉上。
他們三人站著不動。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比之前的更急。
領頭的執事衛臉色變了下,回頭看了一眼。
我沒有錯過這個空檔。
我突然轉身,往走廊另一側沖去。那里通向一處偏殿,門上掛著“靜置房”三個字,平時用來存放未煉制的藥材。
他們反應過來,立刻追上來。
我沖到門前,一腳踹開門,閃身進去,反手將門關上。門外傳來撞擊聲,他們開始撞門。
我靠在門后喘氣,手摸向腰間的玉佩。
它還在發燙。
我知道他們不會放棄。這一輪只是開始。
但我也知道,只要我還站著,他們就別想輕易把我壓下去。
門外撞擊越來越重。
我抬起手,抹了把臉上的汗。
然后走向房間深處。
那里有一排柜子,最里面的一個柜門虛掩著,露出一角黑色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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