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高臺邊緣掠過，吹動衣角。我站在議事殿外的石欄旁，右手還殘留著跳躍后的微麻感。玉佩貼在腰間，裂紋里的金光緩緩沉下去，像是退潮的水線。剛才那一跳耗力不小，經脈深處仍有滯澀，但我不能停。

南宮璃站在我身后一步遠的地方，沒有說話。她只是把手搭在冰晶法杖上，指尖微微用力。我能感覺到她的精神力在周圍掃了一圈，然后收回。

我知道她在查什么。剛才那道金光不是正常反應，系統有異動。可現在顧不上了。

守衛快步走來，手里捧著一封燙金信箋。他低頭遞上，“林淵送來的。”

我接過信，指尖觸到紙面時，一股冷意順著指腹竄上來。這不是普通的挑戰書，里面夾著一道殺氣，很淡，但足夠明顯。我沒有當場拆開，而是捏著它轉了個方向，讓陽光照在封口上。火漆印完整，是圣天宗首席專用的雙龍紋。

“他要你去演武場。”南宮璃說。

“不是要。”我看向她，“是逼。”

她皺眉。“你現在狀態不對。剛才跳躍后靈力沒穩住，玉佩也在反噬。這種時候接戰，風險太大。”

“他們就是算準了這個時候。”我把信撕開，抽出內頁只看了一眼就收進袖中。上面寫著三日后辰時，演武場中央對決，勝者為下一任首席弟子候選人。落款是林淵的名字，字跡鋒利如刀。

我沒笑，也沒動怒。這封信不是挑戰，是催命符。他知道我會接，也知道我不接就是認輸。而只要我踏上擂臺，無論生死，都會有人得利。

南宮璃靠近半步，“你不覺得太巧了嗎？丁長老剛倒臺，資源層亂成一團，西嶺任務還沒人敢接，現在他又跳出來逼你應戰。這不是巧合，是連環局。”

“我知道。”我說，“所以我更要接。”

她一愣。

“如果我不應，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怕了。怕林淵，怕首席之爭，怕背后那些看不見的手。他們會說，蕭燼不過是個靠運氣和圣女扶持的廢物，真到了關鍵時刻，連戰都不敢戰。”

我看著她的眼睛，“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見，我是怎么贏的。”

她沉默片刻，聲音壓低，“可你真能贏嗎？他原本就是金丹中期，最近幾場考核雖有失誤，但實力仍在。而且……他那一槍偏得太過蹊蹺，不像失控，倒像被外力牽引。你懷疑的沒錯，他被人動過手腳。”

“所以這一戰，不只是打他。”我說，“也是打他背后的那個人。”

話音落下，識海突然震動。水墨界面浮現，一行血字緩緩展開——

任務激活：戰勝林淵，成為首席弟子

字懸空中，未化金篆。這意味著任務未完成，獎勵也未解鎖。但我知道，這一關必須過。打通經脈的機會就在眼前，只要贏下這場，系統會再度重塑我的身體。

南宮璃察覺到我的異樣，“系統又給你任務了？”

我點頭。

“那你更該小心。”她說，“系統不會無緣無故綁定關鍵戰役。每一次任務出現，都意味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那就讓它來。”我抬起手，掌心凝聚一點靈光。跳躍之力還未完全恢復，但我試了一下，百丈之內仍可瞬移一次。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