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聲持續傳來,間隔很短,每一次都有新的爆裂聲加入。火光從通道盡頭隱約閃現,映得墻壁忽明忽暗。
“不止一人。”南宮璃低聲說,“至少三方在交手。”
我凝神聽了幾息,判斷出幾個細節:有術法碰撞的炸響,有兵刃交擊的聲音,還有某種沉重物體拖行地面的動靜。
“妖獸也在其中。”我說,“剛才那聲吼,帶腥氣。”
癸咬牙:“我們現在過去,等于往戰團里跳。”
“但我們沒有選擇。”我看向通道深處,“那條路只有這一條。他們打得越兇,我們越有機會穿過去。”
南宮璃搖頭:“太險。萬一有人察覺我們的氣息……”
“那就別讓他們察覺。”我說。
我取出一枚時空碎片,捏在掌心。萬法摹刻不能用,因果律武器代價太大,但還有一個辦法能掩住蹤跡。
我把碎片貼在胸口,默念系統指令。
一道無形波動擴散開來。我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瞬,隨即恢復正常。這不是隱身,而是短暫擾亂周圍的空間感知——只要不主動釋放靈力,短時間內不會被輕易鎖定。
“我用了遮蔽。”我說,“最多維持一炷香。”
南宮璃立刻會意,指尖輕點法杖,一層薄如蟬翼的精神屏障籠罩三人。癸也將陣旗展開,嵌入腰間皮扣,隨時準備布陣。
“跟緊。”我說。
我們繼續前行,速度加快但仍保持警惕。每到岔路口,我都用古印感應方向。它與玉佩的牽引越來越強,指向打斗聲傳來的方位。
越靠近,空氣越熱。
地面開始出現焦痕,有些磚塊碎裂,露出下面赤紅的巖層。一股硫磺味混在風里,刺鼻。
轉過一個彎道后,視野突然開闊。
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直徑約三十丈。四周巖壁插著燃燒的火把,照出中央戰場的全貌。
五個人正在混戰。
兩男一女身穿丹香閣服飾,正聯手對抗一名黑袍老者。那人手持骨杖,身邊盤旋著三具傀儡,動作僵硬卻極快。另一邊,一名獨臂男子揮舞鐵鏈,與一頭渾身燃火的巨狼纏斗,身上已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
而在空洞最深處,立著一座石臺。
臺上懸浮著一塊玉簡,表面流轉著九道光紋,正對應著九座石碑的位置。
那是傳承本源。
也是所有人的目標。
“原來他們都沖著這個來的。”癸咬牙。
我沒有回答。目光落在那名獨臂男子身上。他的戰斗方式很熟悉——每一擊都帶著鍛器閣的錘法變式,雖用的是鏈而非錘,但發力節奏完全一致。
他是鐵心的弟子。
也就是說,鍛器閣也進來了。
南宮璃忽然拉了我一下。她眼神示意右側巖壁——那里有一道隱蔽的裂縫,剛好能容納三人通過,直通石臺背面。
“繞過去。”她傳音,“趁他們顧不上我們。”
我點頭。
正要行動,異變陡生。
黑袍老者猛然噴出一口血霧,灑在三具傀儡臉上。傀儡雙眼驟然轉紅,速度暴漲,其中一具直接撞飛丹香閣女子,撲向玉簡所在石臺。
“搶!”有人怒吼。
所有人瞬間調轉目標,沖向石臺。
就在這一刻,我看到玉簡底部閃過一道符文——和我們剛才破解的圖案一模一樣。
它需要鑰匙才能激活。
而現在,鑰匙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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