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識海猛地一震。
眼前的世界突然停住。
窗外飄落的葉子懸在半空,南宮璃抬起的手停在臉側,連呼吸的氣流都凝固了。只有我能動。
系統提示在識海炸開:
**“因果回溯功能臨時關閉,持續三分鐘。此為最終保護機制,請謹慎使用。”**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核心裂痕貫穿了符點,系統已經開始自我封鎖。這三分鐘的停滯,是它最后的饋贈。
我立刻停下符紙,轉而用靈力在袖子里快速刻下一道隱紋。這是新的保命手段,萬一未來回溯失效,至少還能靠這一招爭取一線生機。
時間恢復流動。
南宮璃的手繼續抬起,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她沒察覺剛才的停滯,但我看到她指尖微微發抖。
“你做了什么?”她問。
“準備后路。”我說,“我不想哪天突然倒下,連累你也出不去。”
她沒說話,只是慢慢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我不是累贅。”她說,“從你在試煉場替我擋下那一劍開始,這條路就是我們一起走的。”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
這時,懷里的竹簡突然發燙。
我把它拿出來,封皮上的《古器殘錄》四字在微微閃紅。追蹤印記又被觸動了,有人在遠程查看它的狀態。
我直接把竹簡塞進錦囊,壓在玉佩旁邊。
“明天啟程。”我說,“只帶必需的東西。不走正門,也不通知任何人。”
“嗯。”她應了一聲,轉身走向門口,“我去準備丹藥和護具。你別再強行入定了,識海已經受損。”
她拉開門,夜風卷進來,吹起了她的衣角。
我坐在原地,手按在腰間的玉佩上。它越來越冷,幾乎像一塊冰貼在皮膚上。指腹劃過裂紋,能感覺到一絲極細微的震動——像是心跳,又像是碎裂的前兆。
南宮璃走到院中,忽然停下。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我懂她的意思。
時間不多了。
我收回手,把最后一張符紙折好,塞進內襯。然后站起身,吹滅了桌上的燈。
屋子里暗下來。
窗外,月光斜照在石階上,映出兩道并行的影子,一前一后,都沒有移動。
南宮璃站在院中沒走。
她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冰晶法杖。
杖尖輕輕點地,一圈淡藍色波紋散開,隨即消失。
她沒再說話,只是把手按在胸前,像是在確認什么。
我也站著沒動。
玉佩在懷里,發出了一聲極輕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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