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若非你答應副閣主喚醒封印,事情怎會至此!”
爭吵愈演愈烈,真相一層層剝開。
我睜開眼,心中已有定論。
這些人口中的“副閣主”,并非尋常職位,而是掌控東閣實權的核心人物。他們各自負責情報傳遞、陣法掩護、內部策應,分工明確,早已結成死黨。更關鍵的是,他們提到的“初三大行動”,顯然另有所圖,絕不止于今日的圍殺。
“夠了。”南宮璃忽然開口,聲音虛弱卻堅決,“再深,他們會徹底瘋掉,神識崩解。”
我點頭,抬手準備切斷陣法。
就在此時,石碑底端的血紋猛地一跳,剩余血珠盡數涌出,匯成一線,直沖幻陣核心。那碎玉片劇烈震顫,表面浮現出一道從未見過的暗金紋路,似某種古老契約的印記。
南宮璃瞳孔微縮:“這不是幻陣引發的……是血紋主動連接。”
我盯著那紋路,心頭一沉。
這契約之力,竟能跨越封印與幻境產生共鳴。難道說,這些弟子的行為,不只是受人指使,更是被某種誓約束縛?他們泄露秘密,并非單純因幻境壓迫,而是因為——這契約本就允許“真相在特定時刻顯現”?
有人設了局,我們也設了局。
可誰才是真正的棋手?
我正欲收回玉片,忽覺南宮璃的手猛然收緊。
她目光死死盯住幻境投影中那個遞出巡防圖的弟子——他的袖口內側,赫然繡著一朵極小的紫焰紋。
那是圣天宗秘堂獨有的標記。
秘堂直屬宗主管轄,掌管宗門機要,從不參與外務巡防。一個秘堂弟子,為何會出現在東閣外圍?又為何甘愿淪為副閣主的走狗?
答案只有一個:副閣主的背后,站著更高之人。
我緩緩握緊短刃,寒意自脊背升起。
這時,幻境中的三人仍在咆哮。
“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一人指著另一人怒吼,“名單上有你名字!”
“什么名單?”
“三十六人……簽下血契的三十六人!只要封印破,你們都得獻祭!”
獻祭?
我腦中電光火石。
血紋、封印、幻陣、契約、名單——所有線索驟然串聯。
這不是簡單的內奸勾結外敵。
這是一場以南宮璃為祭品、以三十六人為代價、開啟某種更大儀式的陰謀。
我猛地抬手,靈力灌入碎玉片,準備強行終止幻境。
可就在陣法即將斷開的瞬間,那碎玉片上的暗金紋路忽然亮起,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地底傳來,仿佛穿越時空:
“契約已啟,血契之人,不得反悔。”
碎玉片裂開一道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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