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收回手,讓她靠回巖壁,“剩下的交給我。”
她沒再說什么,只是握緊法杖,指尖微微發顫,顯然已到極限。藍光漸漸黯淡,警戒弧隨之收攏,最終隱入杖身。
我低頭看玉佩,裂紋仍在緩慢蠕動,像一條蟄伏的蟲。識海中那行血字任務依舊懸著:守護南宮璃至黎明。
未完成。
意味著危險仍未解除。
可至少現在,我們知道身處何境——追兵被擋在外面,地下無埋伏,遠程窺探也已被識破。這片荒谷,暫時成了風暴之外的孤島。
我靠著石壁,緩緩調整呼吸。右臂麻木未退,反而有加重趨勢,每一次心跳都牽動神經,帶來一陣陣刺扎般的痛感。這是萬法摹刻的反噬在蔓延,因強行催動系統而全面爆發。
但我不能倒。
只要天未亮,任務未結,我就得撐住。
目光落在玉佩上,我忽然明白它的真正價值。它不只是逃命的鑰匙,更是藏身的盾牌。每一次激活,都會在空間留下獨特印記,形成短暫的“盲區”,讓追蹤者無法精準定位。哪怕它即將破碎,哪怕代價沉重,它仍是目前唯一能對抗幕后黑手的依仗。
“還能撐到天亮……”我低聲自語,“足夠了。”
話音剛落,玉佩忽然輕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也不是裂紋擴張的征兆,而是一種近乎回應的波動,微弱卻清晰。
我怔了片刻。
難道它……聽懂了?
就在這時,南宮璃忽然抓住我的衣袖。
我轉頭看她,見她目光凝在遠處一塊半埋沙土的石碑上。那碑面斑駁,刻痕模糊,唯有底部一道斜紋格外清晰,像是被人刻意劃出。
她嘴唇微動:“那道痕……是你留的?”
我搖頭:“不是我。”
她說不出更多,只是盯著那道斜紋,眼神忽然變了。
不是恐懼,也不是疑惑。
是熟悉。
我心頭一緊,正要起身查看,忽然察覺玉佩再次震動。
這一次,血色絲線無聲浮現,映出三秒后的畫面——
那塊石碑上的斜紋開始滲出血色液體,緩慢流淌,沿著巖層縫隙蜿蜒而下,最終匯聚成一個扭曲的符文形狀,與南宮璃眉心朱砂的紋路,竟有七分相似。
我猛地站起,左腿向前一步,短刃橫握胸前。
石碑靜立原地,月光斜照,表面干燥,毫無異狀。
可我知道,那畫面不會無端出現。
因果回溯從不失真。
血紋將現,符文將成,而它指向的,正是南宮璃體內封印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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