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蘇秦琢磨著該買輛豪車了,總打車實在掉價。
不過他想不通:有什么事不能電話里說?非要上天臺,演《無間道》嗎?
裝什么神秘?純粹是多此一舉。
誰也別跟他提什么怕**,**個鬼,香江手機號那么多,誰知道是誰的?辦個新號不就得了?
一推開天臺門,王志超沖上來就對著蘇秦劈頭蓋臉一頓罵,唾沫星子亂飛。
“蘇秦,你是不是把紀律全忘了?這都下午了!臥底三年,我看你是真把自己當古惑仔了,上癮了是吧?”
蘇秦淡定道:“王,我也不是故意的,昨晚睡太晚,接電話時腦子還沒醒呢。”
“你說了啥我都沒聽清,你就掛了。
再說了,有事不能電話里說?非要見面?”
“怎么,想觀察我微表情?還是想我了?愛上我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又或者……要給我零花錢?知道我最近日子苦?”
這話把王志超問住了。
是啊,非得天臺見面?
畢竟是長官,面子還是要的。
“天臺的事以后再說,零花錢別想!別人臥底多少能撈點情報,你三年連根毛都沒摸到。”
“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不行我就換人!”
蘇秦沒法反駁。
前身死腦筋,講原則講紀律,不懂變通,混了三年還是洪興底層四九,掛在總堂口。
“長官,不是我推脫,主要是我時刻記得自己是臥底,有時候下不去手,爬不上去啊。”
王志超一拍欄桿:“大哥!他們是古惑仔,禍害!有什么下不去手的?砍啊!往死里砍行不行?”
“你替我想想,同屆畢業的,最少都比我高半級。
同樣是臥底,咱倆擱這兒臥薪嘗膽呢?三年一動不動?”
“一動不動的可是王八!最近上頭調我去缽蘭街,明升暗降。
再不行我真換人了。”
蘇秦遞了根煙:“王,都是老狐貍,別整那些虛的。”
“你真就派了我一個臥底?估計別的還不如我,怕是連藍燈籠都混不上。”
王志超臉色一僵。
確實,他派了三四個臥底,不是混得慘就是直接反水,電話都打不通了。
“細節別管,說正事。
談談未來,你的理想是什么?”
蘇秦吐口煙:“王,你這是要送我出道選秀?還談理想?活著就是我最大的理想,我只想活到大結局。”
“咱明人不說暗話,你支持我,我放手干。
等我上位給你情報,你升職加薪,怎么樣?”
見王志超猶豫,蘇秦繼續道:
“王,我給你分析。
洪興十二個堂口:
7.柴灣—阿信
8.北角—黎胖子
9.觀塘—超哥
10.九龍城—細眼
11快退休的就屯門、葵青、旺角。
葵青內定給韓賓,剩下屯門和旺角能爭。”
“這兩個堂口沒紅棍,總堂口白紙扇阿耀門下四九里,能升紅棍的只有大飛。”
“你再拖幾天不支持我,等我上位起碼三年后。
到時候你真得去街上巡邏了。”
王志超皺眉:“你是讓我支持你爭屯門或旺角?”
“不是。”
這一句差點讓王志超閃了腰。
他氣得跳腳:“你耍我?分析得頭頭是道,結果原地踏步?”
蘇秦笑道:“急什么?我現在去,人家拿我當外人,憑什么給我升紅棍?”
王志超瞪眼:“那你到底想怎樣?擱這兒給我上課呢?”
我是這么想的,眼下香江各個地盤都被社團瓜分得差不多了,就剩兩個地方還沒被真正的大佬掌控。”
一個是慈云山,由長樂幫的飛鴻管著;另一個是西貢,歸大傻管。”
飛鴻那伙人仗著人多勢眾收保護費,從九十九歲老人到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其實就是個空架子。”
大傻那邊整天倒騰些臭魚爛蝦,還干著收贓的勾當。”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挑一個,我直接幫你拿下。”
王志超一臉困惑地看著蘇秦,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說什么胡話呢?把我當苦力使喚?畫大餅畫到我頭上來了?
他們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好惹的。
就憑你還想拿下地盤?別吹牛了,老老實實當你的小弟吧。”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蘇秦了。”
王志超明顯感覺到蘇秦的變化,說話時那股氣勢,完全不像以前那個循規蹈矩的學員。
空氣突然安靜,兩人都沒再開口。
蘇秦不急不躁,知道要給王志超考慮的時間。
約莫十分鐘后,王志超開口道:要真有把握就去打西貢。
我在缽蘭街當差,西貢就隔著一條街,有事我能照應。”
再說西貢是個碼頭,誰在你地盤出貨,你隨時可以通知我。”
最重要的是西貢現在沒人管,我可以幫你爭取這個位置。”
蘇秦點點頭:王,幫我注冊個安保公司吧。”
你要那玩意兒干嘛?
你總不想自己地盤上整天有古惑仔**吧?那多影響你的仕途。
我無所謂,反正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臥底。”
王志超想了想覺得在理。
等你拿下西貢再說。”
蘇秦也不惱,理解王志超的顧慮。
我先走了,這兩天你等消息。
以后電話聯系,別老約在天臺,萬一撞見熟人怎么辦。”
怎么可能......
話音剛落,天臺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
蘇秦趕緊用外套遮住臉。
王志超尷尬地拉著蘇秦快步離開。
到了樓下,蘇秦抱怨道:我說什么來著?要不是我反應快,臥底身份早就暴露了。”
王志超訕訕道:我也沒想到會碰上尖沙咀的黃,他最近升得挺快。”
蘇秦穿上外套:以后還是電話聯系吧,凈整這些幺蛾子。
走了。”
打車回到缽蘭街的破房子,蘇秦才想起今天還沒簽到。
系統,簽到。”
叮,簽到成功,獎勵十萬港幣,地藏王紋身圖
蘇秦懵了:簽到還能送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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