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問清楚,后背突然傳來一陣灼痛,持續了約五秒。
對著衛生間的鏡子,他看到后背浮現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紋身:
兇猛的善聽獸馱著蓮花寶座,地藏菩薩端坐其上,手持金剛幢,另一只手的如意珠正在超度亡魂。
兩條惡龍環繞左右,菩薩卻面不改色。
雖然紋身氣勢逼人,蘇秦還是忍不住吐槽:系統大哥,解釋下?這是要幫我實現兒時夢想?當年我爸用皮帶阻止我紋身,你現在來補這個遺憾?
叮,簽到具有隨機性,但這次應該符合你即將的需求
蘇秦更糊涂了:紋身還能有需求?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索性不再糾結。
他撥通飛機的電話:召集所有兄弟,帶上家伙,今晚有行動。”
明白老大,五分鐘到。”
蘇秦掐著時間下樓,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飛機興沖沖地從駕駛座跳下來:大哥,看這車怎么樣?
見蘇秦**,飛機還推了推他。
回過神的蘇秦脫口而出:飛機,這他媽能叫車?
怎么不算呢?大哥,這可是我費盡周折搞來的,還托了關系呢。”
“而且我還貸了30萬港幣呢。”
如果說剛才蘇秦只是驚訝,現在已經是徹底震驚了。
“你是說這車,你居然還是貸款買的?”
“對啊,不是你教的嗎?當矮騾子也要當最拉風的,我尋思弄幾輛破面包車或者摩托太普通了,咱們必須得與眾不同,做最靚的仔。”
蘇秦指著車說道:“是,你可真夠拉風的。”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車是從哪個喪尸片片場拖回來的?”
“這是卡車還是翻斗車?還是它倆的雜交品種?二次拼裝?前面加塊大鋼板我還能理解,就當是保險杠。”
“可你這鋼板上還帶尖刺是幾個意思?”
飛機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
“大哥你想想,咱們辦事的時候,開著這車直接沖進去是什么感覺?”
“門都不用開,直接撞進去,保證萬無一失,陸地**!”
蘇秦拍了拍飛機的肩膀:“行,飛機,這事你干得真特么漂亮。
沒事你開著你這‘馬路**’(全稱馬路**,色盲上路、女司機統稱馬路**),多喝點豆腐腦補補腦子。”
“不,凡是跟腦子沾邊的,你都多吃點多喝點,咱們矮騾子也得補充營養。”
飛機還以為是在夸他。
“放心吧老大,我辦事你放心!”
蘇秦看了看車,問道:“飛機,你先告訴我,這車最多坐三個人,剩下的兄弟怎么過去?”
飛機一聽不樂意了。
“大哥,誰說只能坐三個人?你等著!”
說完,他轉身拍了拍車廂。
蘇秦看著車廂緩緩升起,好奇地往里一瞧。
剛才還只是震驚,現在直接嚇一跳。
車廂里居然用電焊焊了好幾排鐵凳子,但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都特么給我下車!”
小弟們紛紛跳下車。
蘇秦指著他們,對飛機說道:“這又是你的主意吧?來,給我解釋解釋。”
飛機一臉茫然:“沒啥毛病啊?不是老大你要求的嗎?西裝革履,他們這銀白色西裝多拉風啊?”
蘇秦怒吼:“我說的是衣服嗎?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他們頭發呢?”
“你不是說紅綠燈發型不好看嗎?我尋思咱們統一管理,隊長以上才能留頭發,這樣一眼就能分清級別。”
蘇秦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今天簽到會抽到一張地藏紋身圖——這一群光頭,活像要集體出家。
他又指了幾個人:“來,飛機,這幾個人怎么回事?腦袋上紋蝎子的我能理解,紋蜘蛛的我也能接受。”
“可這幾個呢?天靈蓋上紋的是檳榔還是補丁?”
被點名的小弟主動解釋:“老大,我這個不是檳榔,是開的天眼,旁邊是我老弟,他紋的是蜘蛛網,象征束縛。”
蘇秦氣得肺都快炸了,膀胱都要翻過來了。
“你當我傻?天眼不是開在眉心嗎?誰家天眼長在天靈蓋上?”
“而且你這還是加肥加大版?天眼變異了?還是打了激素?”
小弟摸了摸光頭:“老大,這是最新款,叫天眼通。”
蘇秦懶得再廢話,怕自己氣出腦溢血。
他直接下令:“行了,出發去西貢,一會兒把大傻的場子掃了。”
“飛機,給我拿把家伙,待會兒都給我猛一點,只要打下地盤,老大給你們分紅。”
然而,飛機又一次給了蘇秦一記暴擊。
他拎著一把一米二的大電鋸,遞給蘇秦。
“你給我電鋸干什么?砍樹去啊?”
“你不是要家伙嗎?我們用的都是一米電鋸,為了彰顯老大你的身份,我特意給你買了一米二的,還帶紅色條紋。”
蘇秦青筋暴起,短短十分鐘,他的心情從驚訝到震驚,再到驚嚇,最后直接變成恐懼。
他從兜里掏出五萬港幣塞給飛機:“來,飛機,聽話,大哥知道你們沒偶像包袱。”
“但我受不了,錢你拿著,去給他們一人買頂帽子,再買點正經家伙回來,我給你半小時。”
“今天這事你要辦不明白,我把你腦袋打成狗腦袋。”
飛機見蘇秦臉色不對,沒敢多嘴,招呼兄弟們上車,直奔商場。
看著飛機開著那輛“馬路**”
遠去,蘇秦長嘆一口氣。
蘇秦慢慢坐在地上,點了一支煙。
他已經改變了昨天對飛機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