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書接上回!
上回咱們說到,司馬炎在望月山門日日等候棲霞,而慕容一家已然抵達山腳下的仰月鎮,棲霞正掀著車簾打量街邊景致。
這鎮中客棧里,竟藏著不期而遇的緣分。
且說慕容一家歷經一個半月的快馬加鞭,終于抵達望月山腳下的仰月鎮。
一路之上,棲霞始終興致寥寥,只是扒著馬車窗,默默望著沿途景致出神。
陸蟬看在眼里,只當她是舍不得歸鶴這個玩伴,時常柔聲哄勸,卻不知少女心底壓著更重的心事
——前世父母被韋青松陰謀害死的陰影揮之不去,她既憂心此番回歸山門再遇兇險,又暗下決心,今生定要護好家人,絕不讓悲劇重演。
三人商議妥當,先在鎮上歇腳,寄存馬車后找家客棧用餐,養足精神再登山拜入山門。
循著熱鬧處尋去,一座氣派的客棧映入眼簾,門楣上“月心客棧”四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十分惹眼。
踏入客棧,內里竟寬敞明亮得很,桌椅擺放齊整,房梁上掛著雅致的絹燈,墻壁上還懸著幾幅山水小品,比起尋常鄉鎮客棧,精致了不止一星半點。
尋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不多時,店小二便端上一桌子豐盛的午餐:
外酥里嫩的香酥雞、醬汁濃郁的紅燒魚、清爽解膩的涼拌時蔬,還有一鍋熱氣騰騰的肉湯,香氣撲鼻,勾人食欲。
慕容金梧拿起筷子,望著客棧內的陳設,不禁感嘆:
“真是歲月變遷!我記得十年前這仰月鎮的月心客棧還是間簡樸小鋪子,如今竟變得這般氣派,連裝飾都如此考究。
方才一路過來,鎮上還多了不少新鋪子,變化實在太大了。”
陸蟬也點頭附和:
“雖說我是第一次來這里,但小鎮上的客棧也見過不少,像這家這般規模與精致,竟比不少城里的客棧還要出眾。”
一旁的棲霞默默夾了口菜,心中也頗有同感
——前世的月心客棧狹窄逼仄,只有幾張舊桌椅,如今模樣全非,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她放下筷子,喚來一旁侍立的小二:“小哥,請問這客棧是翻新了嗎?看著和從前大不一樣。”
那小二是個機靈的少年,連忙笑著回話:
“姑娘好眼力!
這客棧不是翻新,是一個半月前剛換了東家,新東家姓司馬,出手闊綽得很,把客棧徹底修整擴建了一番,還改了些規矩,生意比從前好太多啦!”
司馬?
棲霞腦海里靈光一現,怎么把這茬忘了!
對啊,她還有個月神教大弟子司馬炎,早約好讓他到望月山門等候拜見。
這一路因與師伯祖柏憶安和歸鶴相遇,慕容一家三口原定的南行計劃一再調整:
先是繞路去了海右郡的蓬萊仙島,轉道岱安祭祖,后來又去安慶郡的珠城小住,再到淮揚郡的月湖山莊停留。
這般意外耽擱,如今抵達望月山腳時,比在涿鹿山野出發時的原定時間足足晚了三個月。
按約定,司馬炎理應早已到了望月山附近,難怪小二說客棧一個半月前換了司馬姓的東家
——想來他是等得久了,索性在山下置了客棧,一邊打理一邊等候。
正說著,客棧內堂的簾子一掀,一名青年女子抱著個嬰童走了出來。
她身著一襲淡粉色綾羅裙,鬢邊插著一支珍珠簪,眉眼俊美,眼尾一點紅痣格外醒目,嘴角噙著淺笑,漾開兩個淺淺的梨渦,不是別人,正是司馬炎的妻子程漣漪。
她懷中的嬰童裹在繡著云紋的錦被里,約莫四五個月大,小臉粉嘟嘟的,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程漣漪剛一出來,目光便落在了棲霞身上。
見這女童梳著雙丫髻,穿著淺碧色衣裙,眉眼靈動,年齡模樣正和司馬炎日日念叨的“棲霞姑娘”對上,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而棲霞抬眼望見程漣漪,只覺她模樣和前世的司馬駿如出一轍!
再看她懷中的嬰童,想必就是小小的司馬駿,立刻猜到這是司馬炎的妻子,心頭微微一動。
程漣漪率先走上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抱著嬰童微微頷首:
“三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吧?我是這客棧的老板娘程漣漪。”-->>
“原來是程老板娘。”
慕容金梧起身回禮,
“我們夫婦帶著女兒途經此處,打算歇腳后登山,多虧了貴店雅致,能安心用餐。”
程漣漪的目光又落回棲霞身上,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這位小姑娘看著好生面善,冒昧問下,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