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必伶勾起嘴角,嘲諷地笑了笑。
看看徐松之現在這副樣子,表演得比誰都好,就是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鬼知道。
韓必伶很想當場就指著徐松之的鼻子破口大罵,但想到陳歸杞還在,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幾口氣,把升騰起來的怒火強壓了下去。
等這陳太醫走了,她慢慢跟他清算。
“行了,收起你那副樣子,沒人想看你那拙劣的表演。”
因為壓著怒氣,韓必伶的面容此時看上去有些凌厲,說出來的話也刺人得很。
“就不要在外人面前再丟人現眼了。”
“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徐松之苦笑了一下,連連道:“是,是……”
陳歸杞筆下雖一直在寫著,但也沒錯過這場“對峙”。
這韓國公府的姑爺的地位看來比他想象中要更低。
從今日這一出,就可以窺見這姑爺平日里的日子并不好過。
兒子無視,女兒責怪,妻子冷眉豎眼,他卻還要熱臉貼上去。
看來這世家的贅婿不是這么好當的。
韓必伶懶得再理會徐松之,她調整了一下臉色,將自己的聲音放柔,“不好意思,讓陳太醫您見笑了。這是我夫君,徐松之,鬧了些笑話,沒有打擾到陳太醫您吧?”
“不知,這方子陳太醫可寫完了?”
“嗯,正好。”
陳歸杞放下手中的筆,將紙張拿起來晾了晾,“伶夫人按著我上面所寫的方子給韓編修抓藥服用即可。”
“好,多謝陳太醫您了。”
在韓必伶正要讓嬤嬤去把那藥方收下之時,徐松之搶先一步走上前去,“多謝陳太醫,多謝陳太醫……”
他嘴上邊說著感謝的話,邊小心翼翼地拿過那張藥方。
徐松之抬起手臂時,帶起微微的風,衣袖從陳歸杞的面前眨眼而過。
雖只有一瞬,但卻讓陳歸杞輕輕動了動眉頭。
這韓國公府如廁的地方難不成還是香的不成?
只有一點點淡淡的氣味,但陳歸杞還是捕捉到了。
他因為經常要識別藥草的味道,對氣味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
徐松之那衣袖帶起的味道,不像是一個男子身上應該有的。
而且……
陳歸杞抬起眼眸往徐松之的面上看了一眼,又隱晦地往幾步遠的韓必伶那里看了一眼,這也不像今日這伶夫人身上熏香的味道啊……
難不成——
陳歸杞微微瞇了瞇眼,將徐松之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
這徐松之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滿臉都帶著對韓必伶的討好,是一種極為謙卑、低身位的姿態。
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窩窩囊囊、低聲下氣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