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他之前的想法是錯的。
或許——
說出來更好。
陳歸杞的話一出,韓知鋮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要是這陳太醫說的是其他情況,他或許還會驚訝上幾分,但他說他是被人下了藥,那他就毫不意外了。
他與他娘心中本就有猜測,但苦于沒有實際的佐證,也就只能是無端的猜測罷了。
而現在,這陳太醫剛好把他們想要的遞了上來。
他要得——就是這陳太醫給的準話。
韓知鋮輕輕勾起了嘴角,與他娘對視了一眼,彼此眼里都閃過了一絲滿意。
“我之所以能診斷出韓編修被人下了藥,一是因為我通過診脈在他體內隱隱約約有感受到一點兒殘留的被下過藥的痕跡,二是因為通過韓編修描述的他所遭受的癥狀,我發現與我曾經……在宮中遇見過的有些情況很相似。”
宮中?
韓知鋮眼神一凜,這皇宮里的手段慣是齷齪,這背后之人竟用這種類似的法子來害他,當真是……
韓知鋮眼神陰沉了下去,閃過一絲戾氣,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我雖能診斷出韓編修被下了藥——”
“但是很遺憾的是,因為已經過了幾日,藥效已經在韓編修的體內散得差不多了,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他具體被下的是什么藥。”
“而韓編修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陳歸杞頓了頓,“有很多方法都可能讓人著了道,這具體是哪一種我就不清楚了。”
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哎,終究還是我學藝不精,不能徹底看透韓編修的病癥……”
韓知鋮與他娘韓必伶對視一眼。
“陳太醫,您不必這般。”
“陳太醫,您能探查出我被人下了藥,就已經能看出您醫術了得了,是仁醫堂的那些大夫遠遠比不上的。有您剛剛那話,知鋮就已經知足了。”
韓知鋮作揖,對著陳歸杞感謝道:“陳太醫,知鋮今日還要多謝您。”
“不是您,知鋮只怕是還會被蒙在鼓里,真當自己只是因為吃壞了肚子才遭逢此難。”
“韓編修不必這么說,你客氣了。”
陳歸杞擺了擺手,起身道:“那好,既然韓編修身體已經沒有什么事了,那我也就不在這里繼續叨擾你們了。”
見著陳歸杞要走,韓必伶心下想了想,還是喊住了陳歸杞。
“陳太醫,那知鋮的身體真得就沒有其他事情了嗎?是否還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呢?”
畢竟這事關她兒子,韓必伶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要是因為這藥留下了什么隱患就不好了。
陳歸杞點了點頭,“這就是這類藥的特性,既然韓編修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捱過了那一遭,那就不會再有什么事了,也不必擔憂還會再陷入這種失去神智的情境中,除非是——再次中藥。”
“若是伶夫人還擔心,我可給韓編修開一副滋補氣血的方子,調養一下他的身體,也能幫助他更快得恢復。”
聽到陳歸杞說徹底沒有事了,韓必伶臉上帶起笑容,神情都輕松了些,“那就多謝陳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