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茹茵的角度看去，韓曉嵐坐在那里，姿態優雅，背部挺拔。

即使沒有長輩在場，即使只有兩個姐妹和幾個丫鬟在場，她的背脊也不曾彎下半分，與那韓知媛相比，更襯得她儀態端莊。

對于韓曉嵐，韓茹茵其實是有些敬佩的，誠如她，也做不到這般，事事都要力求盡善盡美。

韓曉嵐喜歡這樣，并享受其中嗎？

韓茹茵不知道，但她曾見過她崩潰大哭的模樣。

所以，她其實很想問她，戴著這么一副面具，年復一年的生活不累嗎？

她有時候也會很奇怪，李嫦鳳那樣一個又愚蠢又惡毒的女人，怎么教養的出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的女兒的。

再說回那一頭，韓知媛明顯沒有聽懂韓曉嵐話語中的深意。

韓曉嵐想揭過這個話題，但韓知媛卻以為她真得是讓她喝茶，喝了之后好繼續聊。

她喝了一口，砸吧砸吧了嘴，皺了皺眉道：“難喝死了，苦澀無味。我真是不知道你們怎么會喜歡喝這種東西。”

“韓茹茵喜歡，你也喜歡。”

韓曉嵐聞，暗了暗眸子，卻沒有開口，只是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而韓知媛吐槽完，又繼續開了口。

“你們說，韓茹茵她一個被趕去莊子上多么年的人，憑什么還能回來？”

“還不是因為她有一個好外祖父。”

“害，像四妹妹你，像五妹妹你，怎么就沒這樣一個外祖父呢。”

“她外祖父死了那么多年了，現在倒是一朝讓她韓茹茵獲了利。”

韓知媛癟了癟嘴。

“她自己沒什么本事，要不是有她外祖父，她這輩子也別想從那窮鄉僻壤的臨安回得來。”

說完，她還碰了碰旁邊的韓語柔，“你說，是不是？”

韓語柔似是沒想到她會問她，微微抖了一下。

她將頭垂得更低了，放在身前的手指蜷了蜷，才小聲地、柔柔開口道：“二姐姐說得都對。”

“你說什么？”韓知媛有些沒聽清，皺著眉問道，頭往她那邊湊了湊。

韓語柔將兩只手絞緊，只好硬著頭皮又開口說了一遍，但這次聲音更小了，呢喃道：“二姐姐說得都對。”

韓知媛擺了一下手，有些不耐煩道：“害，跟你說話真沒有意思。”

“我又沒有欺負你，你干嘛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你總是這樣，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韓語柔卻沒有再開口，只是低垂著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地面，捏緊了指尖。

她將自己縮得更緊了，試圖讓自己不要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希望能盡職盡責的充當好背景板。

本來就嬌小的人，這么一縮，顯得更加嬌小了。從遠處看，只有小小的一個。

看到這一幕，韓茹茵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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