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茵今夜經歷了那么刺激驚險的一遭,剛剛又大動肝火,一進門,便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韓茹茵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整個上半身都佝僂了起來。
    “三娘子,三娘子……”春槿一臉揪心,不停地輕拍她的背脊,希望她能好受些。
    秋玉趕緊拿來湯婆子給韓茹茵偎上,又端來一杯熱水給她喝下,才讓韓茹茵好受些。
    “那蘇嬤嬤當真是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她也不想想,是誰今夜提醒了她。轉過兒背,竟就在后面議論背刺三娘子你和夫人。”
    “這種殺千刀的人,就該讓她自生自滅。”
    秋玉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再去扇蘇嬤嬤兩百個巴掌。
    她鼓著腮幫子,踱來踱去,像個氣鼓鼓的河豚。
    韓茹茵看了半晌,忍俊不禁,心情莫名又好上了幾分。
    “為蘇嬤嬤那種人生這么久氣不值得,本來也就是不想她死在了半途,到時候惹我們一身腥。”
    “對付她這種人,多的是辦法。”
    “回府后,她若是還有膽子敢這般,那我們就讓她看看什么是求不得死不能。”
    “三娘子說得對,為這種人沒有必要。對付這種狗仗人勢的人,辦法多著呢,不急于一時。”春槿也點頭贊同道。
    “對了,三娘子,你剛剛最后給蘇嬤嬤說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春槿的眼中閃過一絲困頓。
    “靳指揮使都跟你說了些什么,當時你臉色那么難看?”
    提到這一茬,韓茹茵暗了暗眸子,她沉聲一一將與靳燁廷之間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們。
    秋玉聽完,狠狠“呸”了一口,滿臉憤然,“三娘子,這良城司的可真不是東西,竟然這么利用你。”
    “那……這個良城司的指揮使到底是什么意思?”春槿皺著眉頭,有些遲疑地開口。
    “感覺他像一早就知道些什么,故意在這個當口設局讓三娘子你進入。”
    “說只是簡單地利用你吧,感覺也不太對。”
    “怎么說呢?”春槿緊皺著眉頭沉思。
    “就像——”春槿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就像是故意借這個局探探三娘子你的底。”
    “看你到底——”春槿猛地一拍大腿,睜大眼睛去看韓茹茵。
    “嗯。”韓茹茵點了點頭,接著春槿的話說:“看我到底有沒有資格入他的棋局。”
    “三娘子,可……他這樣的人,為什么會盯上你?”秋玉的眼神里滿是驚疑不定。
    “你離開平京之時,還沒聽說有他這么一號人物。而這些年你待在臨安,與平京也鮮少聯系。他怎么會……”
    “三娘子,與良城司的人牽扯在一起,可不是好事啊。”春槿緊緊抿著嘴唇,面色凝重。
    韓茹茵何嘗不知道呢。
    與虎謀皮,焉知哪一日不會為虎所噬。
    可是,一味退讓逃避,這只虎就會放過她嗎?
    韓茹茵緩緩開口:“一旦被靳燁廷那樣的人盯上,沒達到他的目的前,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他今日說的話,至少證明一點,他現在在我身上還有利可圖,一時半會兒之間不會動我。”
    “既然這樣的話,我何不也利用利用他來完成我想做的一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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