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已經恢復原先的模樣,除了一些人還在訴說著剛才的兇險,已經看不出這座客棧里剛剛發生了那樣一件大事。
    不得不說,良城司雖然兇名在外,但處理事情的能力卻也是相當厲害。
    韓茹茵正準備進房間,旁邊屋子里突然傳來響動。
    是蘇嬤嬤的聲音。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達成一致,決定在房間外再透透氣。
    絕不是她們想偷聽,實在是蘇嬤嬤的聲音太大了。
    屋內。
    蘇嬤嬤讓隨行的下人青丫給自己捏著肩,旁邊是剛剛出去打探完消息回來的張婆子。
    聽完張婆子一頓繪聲繪色的描述,蘇嬤嬤用手輕拍著胸口,緩了幾口氣,呲了呲嘴道:“哎呀,我的天,果然是天煞孤星的命。”
    “老身這才跟她待幾天,就遇到這要命兒的事。”
    蘇嬤嬤皺著眉頭,一臉嫌棄。
    “哎,這后頭還要跟她一路回平京呢,也不知道還會遇到些什么幺蛾子。”
    “真晦氣。”
    “哎喲,你會不會捏呀。”蘇嬤嬤驚叫一聲。
    她回過頭,不悅地看向青丫。
    張婆子看到蘇嬤嬤難看的臉色,立即上前把青丫擠到一旁,趁機取代她。
    她一邊使巧勁捏肩,一邊諂媚地問:“蘇嬤嬤你看看,這力道可還行?”
    “不錯,不錯,還是你最懂。”蘇嬤嬤一臉享受。
    張婆子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橫了一眼旁邊的青丫,尾巴似乎都要翹到天上了。
    她又繼續開口:“蘇嬤嬤,要我說呀,您干嘛把那野丫頭放心上。”
    “蘇嬤嬤,您可是有福氣的人,您看您現在還好好的,是她可以碰瓷的?”
    “這個掃把星,上次她竟然還敢當眾打您的臉。”
    “她都被趕到莊子上這么多年了,有什么能耐翻上天。你就該挑個時候給她一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看看什么是我們國公府的規矩。”
    “畢竟,您吶,可是老夫人身邊最信任的人吶。”
    “您代表的可是老夫人的臉面,完完全全可以教訓她一頓。”
    張婆子這馬屁可是拍到蘇嬤嬤心坎上了。
    蘇嬤嬤聽得心花怒放,臉上的褶子堆成了一簇。
    “哪里哪里。”
    蘇嬤嬤擺了擺手,“不過,要不是老夫人不放心其他人,怕這其他人壓不住這野丫頭,我才不會來這趟苦差事呢。”
    張婆子趕緊道:“對呀,說到底,還是老夫人看重您。”
    一番恭維吹捧后,張婆子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靠近蘇嬤嬤,“對了,我剛剛還打聽到一件事。”
    “說是那良城司的指揮使要走的時候,她特地給喊住了,然后二人單獨相處了小半個時辰呢。”
    “嘖嘖嘖,這孤男寡女地。她不會是想找那良城司的指揮使當靠山吧,可真是個狐媚胚子。”張婆子語氣里充滿不恥。
    蘇嬤嬤一聽,臉上也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她呀,就跟她那早死的娘一模一樣,水性楊花。”
    “當初說她娘是意外死的,我看呀,就是為了遮丑。她娘都當眾被下人舉報懷疑通奸了,說是懷疑,我看九成九都是真得。”
    ”最后的燒死嘛,我覺得就是她娘那奸夫狗急了跳墻,把她一把火燒了。”
    “還得是我們國公爺顧念著往日的情分,才說是下人不小心打翻了燭火,給了個意外的結果。”
    “還把那下人打死了,好端端地給她賠上一條命。”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嘖嘖嘖……”
    “轟”地一聲,蘇嬤嬤房間的門倒塌在地上。
    韓茹茵眼神冰冷地盯著蘇嬤嬤和張婆子,像在看死人一樣。
    其實這些人怎么說她都沒有關系,不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而已,她們也就只有這動動嘴皮子的功夫了,傷害不了她分毫。
    可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提到她娘。
    她容不得別人這樣去詆毀侮辱她娘。
    看著這倒塌在地上的房-->>門,蘇嬤嬤和張婆子都被狠狠嚇住了,一時半刻甚至都不敢動彈。
    這杰作是誰的,一目了然。
    肯定是韓茹茵那兩個武功高強的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