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住了小半個月,日子漸漸有了固定的節奏。
傅戰北每天早起做康復訓練——扶著墻走十圈,然后練半小時腿部力量。林晚晚要是醒得早,就靠在廚房門口看他練,手里捧著搪瓷缸,小口喝水壓孕吐。要是醒得晚,傅戰北練完了就去買早飯,豆漿油條或者小米粥包子,換著花樣來。
林晚晚的孕吐時好時壞,但人總算長了點肉。蘇玉茹三天兩頭過來,不是送燉好的湯,就是帶著新做的小衣服。有次她來,正碰上林晚晚在吐,傅戰北笨手笨腳地給她拍背,急得額頭冒汗。
“笨死你。”蘇玉茹接過毛巾給林晚晚擦嘴,“晚晚啊,媽懷戰北那會兒也這樣,吐到五個月。沒啥好法子,就是熬。”
“我知道,媽。”林晚晚漱完口,臉色蒼白地笑,“比前陣子好點了。”
傅戰北去洗毛巾,蘇玉茹壓低聲音問林晚晚:“戰北腿怎么樣?我看他走路還不太利索。”
“陰雨天疼得厲害,平時還行。”林晚晚實話實說,“但傷到骨頭了,得慢慢養。”
蘇玉茹嘆了口氣:“這孩子就是倔,疼也不說。”
林晚晚看向廚房,傅戰北正踮著腳夠櫥柜頂上的紅糖罐——他記得她說過想喝紅糖水。他的左腿站久了會發抖,但他撐著臺面,愣是自己拿下來了。
“他現在肯說了。”林晚晚輕聲說,“疼了知道告訴我。”
蘇玉茹愣了愣,眼圈忽然紅了:“那就好,那就好你把他教好了。”
這話說得林晚晚心里發酸。傅戰北不是她教好的,是他自己愿意變好的。
下午,傅戰北去醫院復查,林晚晚一個人在家整理藥材。靈泉空間里的草藥又長了一茬,她挑了些溫和的出來,準備配點安胎的茶飲。
正分揀著,門外傳來敲門聲。林晚晚以為是蘇玉茹,開門一看,卻是葉玫。
她穿著便裝,手里拎著個網兜,里面是幾本厚厚的書。看見林晚晚,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林醫生,我我來還書。”
林晚晚看了眼那幾本書——都是軍事理論,書角卷邊了,一看就經常翻。
“戰北不在家。”林晚晚說。
“我知道,我去醫院找過他,他讓我送到家里來。”葉玫把網兜遞過來,“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