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鈺對上宋老夫人那雙和煦的眸子,心中一暖,剛想抬步,就見寧婉如像只歸巢的幼鳥一般沖著主位撲去。
寧婉如親昵地將頭靠在宋老夫人肩頭上撒嬌,“老夫人讓您見笑了,姐姐她說話一直比較粗鄙”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般俏皮地拍了拍自己嘴,笑著改口,“直率,你可千萬別和她計較啊,我一點也不委屈”
寧卓群可聽不得乖女兒妄自菲薄,急聲打斷,“婉如這孩子就是心善,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傻傻地原諒別人,殊不知只會招來白眼狼”
寧鈺恍惚地看著他們父女兩人配合默契地踩一捧一,竟與許多以前的回憶相重疊。她寧家大小姐的惡名遠揚可少不了他們一家子的出力呢。
她的目色一凝,鎖定沾沾自喜的寧婉如,“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救了老夫人?”
寧婉如自信地摘下手腕的佛珠,雙手捧到宋老夫人面前,“這是您在側門給我的。”
宋老夫人接過后細細打量,須臾,她抬眸看向寧鈺,柔聲問,“你的呢?”
寧鈺也將佛珠獻了上去,一時間會客廳的空氣都凝滯了。
好半晌,宋老夫人才緩緩開口,“這兩串佛珠都是我的。”
寧鈺瞳孔一縮,詫異地對上寧婉如挑釁的笑。她那串自然是宋老夫人親自給的,可寧婉如從云臺寺求來的佛珠竟然也是宋老夫人的?
寧卓群率先回神,怒氣沖沖地質問寧鈺,“你個逆女究竟是從哪里搞來這么一串高仿的贗品?”
側頭向宋老夫人控訴,“這串假佛珠一定是她花大力氣找來騙您的,她以前這種事可沒少做,就是單純想搶婉如的東西,現在膽子更大了,居然還想冒充您的救命恩人。”
寧婉如一臉痛心地說,“姐姐撒謊是不對的,沒想到你這么討厭我。”
寧卓群胸有成竹地低語,“寧鈺你還是太年輕了,居然拿股份和我打賭,今天就當是我給你上一課,希望你吃一塹長一智。”
陷入沉思的寧鈺只覺得耳邊嗡嗡響,忽地,她徑直看向宋老夫人,懇求道,“可以給我看看那串佛珠嗎?”
她接過細細比對,了然一笑,“這串佛珠應該是長時間被供奉在寺廟里才會有這么重的沉香,壓根不適合哮喘病人佩戴。”
“你說得對,”宋老夫人開懷的笑聲再次響起,“兩串佛珠都是我的,一串是我日常佩戴,一串則被我供奉在云臺寺。”
笑聲驟停,目光灼灼地看向身側的寧婉如,“請問你是怎么拿到佛珠的呢?”
寧卓群被宋老夫人的話砸了個眼冒金星,久久等不到寧婉如開口,臉急得通紅,“你快說啊,把你在化妝舞會救下老夫人的事說出來啊,你當初不是在家里說得很流暢嗎?”
寧婉如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我我在舞會上”
寧鈺冷嗤一聲,“話都說不利索,該不會是偷的吧?”
“你才偷!我花了錢的!”
話落,會客廳落針可聞。
寧婉如惡狠狠地瞪著給自己下套的寧鈺,寧卓群則震驚地看著不打自招的好女兒。
宋老夫人冷臉推開寧婉如的手,“你們請回吧,后續會有律師聯系你們。”
寧婉如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墊子上,哀求道,“老夫人,我本來就是想隨便買條佛珠的,是云臺寺的僧人蠱惑了我,他還獅子大開口,我也是受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