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憋屈,這份窩火,幾乎要將他逼瘋。
他癱在地上,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下去。
之前所有的算計與得意,此刻全都化作了最深刻的諷刺與絕望將他淹沒。
另一邊,林以專也沒好到哪兒去。
縣尉大人的話就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烙在他腦子里,反復灼燒。
他大腦之中一片疼痛,豆大的冷汗不斷順著額頭、鬢角落下。
明明是寒風天,里衣卻已經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
他完了!
他竟然當著縣尉大人的面誣陷沈硯,還要將那苦苦尋覓的獵豹手就地格殺!
他雙腿發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原本奉命前來青石塘村,還想著調查取證。
怎就因為妻弟被打而怒火上頭,直接將沈硯誣陷為叛賊了?
這下好了,縣尉大人新官上任,如今得知他徇私枉法,指不定要扒掉他這身官皮立威。
好不容易坐上捕頭的位子,難道就因為一個沈硯而徹底斷送?
無邊的恐懼襲來,讓他從頭頂涼到腳心。
早知道,昨天見到沈硯的時候就該多問一句。
若是當時聽從了手下的建議,也不至于落到這般境地。
林以專將頭深深低下,眼里充滿悔恨。
這份悔恨讓他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每分每秒都是難以承受的煎熬。
然而,出乎林以專的意料,陳正初并沒有發怒,也沒有問罪。
而是揮了揮手,將院內眾人全部遣散了。
身為縣尉,在陳正初眼中,平漳縣的治安要務才是頭等大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