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竹影微晃,一道赤金符文悄無聲息烙在窗欞上,正是離火峰獨傳的“焚心印”。
秦晉的虛影自符文焰光中浮現,嗓音淬著冰:“俞峰主這出戲,唱得比勾欄里的角兒還精彩。”
“少宗主謬贊。”
俞蓮白指尖蘸血在陣盤劃出三道血痕,“嚴真一已入彀,明日他將‘被迫’向您展示紫霞峰四成返利賬冊。至于許靖安……”
他袖中滑出一枚留影石,畫面竟是嚴真一暗中篡改賬目的鐵證,“此子會攜青鱗玄甲‘潛逃’,恰被您當場誅殺。”
秦晉虛影瞇起眼:“你要我親手殺他?”
“不。”
俞蓮白指尖的血痕在琉璃陣盤上蜿蜒成蛇形,燭火將他的影子拉長在竹屏風上,如同伺機而噬的鬼魅:“少宗主可知柳無涯的軟肋?”
“自是知道,他的女兒柳青璃,還有紫陽真人。”
“這種事,自然是要交給執法堂那柳長老來處理的,不是聽說許靖安跟他女兒走的很近嗎,讓他當著女兒面親手…”
俞蓮白面色陰鷙,似乎籌劃到此處才是真正的第三鳥。
“那柳無涯可是個剛正不阿之人,你怎么讓他就范?”
秦晉眉頭微蹙,對這個一根筋的執法堂長老還是有些頭疼。
“少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無涯此人,表面剛正不阿,實則最重私情。”
秦晉虛影焰光微滯,似在思索:“你想借柳青璃逼他就范?”
“不。”俞蓮白嘴角微揚,眼中寒光閃爍,“我要讓他親手斬斷自己的軟肋。”
“你要讓紫霞峰與執法堂針鋒相對?”
秦晉眼里突然閃爍起好奇的光芒。
“此事,關鍵在一個亂字,局面越混亂,我們越好抽身,到時候誰還在意一個筑基期的毛頭小子的死活。”
俞蓮白輕酌一口茶,成竹在胸般笑道“少主只需坐等漁利,屆時綠竹峰,紫霞峰,離火峰,藏寶閣,執法堂,將都在您的控制之下。”
“哈哈哈哈…”
兩聲陰笑在夜風里蕩開,綠竹峰的竹林隨之搖曳起來。
回到洞府的許靖安,又按部就班的推演了一遍與俞蓮白定下的計劃。
“主人,喝茶。”
狐兔兔體貼的幫許靖安倒上一杯藥茶。
“這是?”
許靖安見茶面漂浮著好似竹葉的藥葉,淡淡問了一句。
“主人,這是兔兔這幾日特意給主人煉制的提神茶,內里加入了楊枝甘露丹,對鞏固筑基修為大有裨益。”
狐兔兔十分得意,畢竟只有主人強了,作為靈寵的她才能陪他走的更遠。
“有勞了,兔兔。”
許靖安端起茶盞,淺嘗輒止。
“妙啊,一口下肚,居然感覺腹中氣息流暢,似有無數雙手在按壓我的經脈竅穴。”
許靖安感覺神清氣爽,頭腦也靈活了許多。
“這次,若能聯合俞峰主扳倒嚴真一,牽制秦晉,也算為這如我一般的十萬宗門弟子出一口惡氣。”
狐兔兔耳朵倏然豎起,似乎是刻意提醒道“主人可信俞峰主幾成?”
“他…”
許靖安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