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見她那副模樣,試探性的問道:“……朔離,你現在既然已有峰門……為什么不去問問你的師尊呢?”
“……問問師尊?”
朔離還從未想過這條道路。
“是呀。”
陳默在藏經閣多年,知曉大部分的長老或峰主都不會對除親傳弟子外的弟子下太大心思。
但要是記名弟子主動請教,也會悉心教導。
不過,他只知道山門弟子都很厲害,卻不知傾云峰具體的情況,那距離他太遙遠了。
這只是一個盡己所能的建議。
朔離陷入沉思。
或許……可以試試?
畢竟,按部就班地修煉,對她這堪比廢柴的資質而,收效甚微。
而墨林離,作為這個世界戰力的天花板,指縫里隨便漏出點東西,恐怕都夠她受用無窮了。
最關鍵的是――
那是免費的。
“……你說得有道理。”
她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陳默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領導派頭:“陳默啊,你很有想法,將來必成大器。”
這突如其來的夸獎,讓陳默有些受寵若驚。
在朔離肩頭的赤霄差點沒笑出聲。
這家伙打算去去問墨林離?那個要飛升的冰塊?
在赤霄的認知里,墨林離那種存在,早已斷絕了七情六欲,心中唯有大道與劍,現在未飛升估計也是跟天道的平衡有關。
想讓他出手幫助一個資質平庸的弟子,無異于癡人說夢。
交代完“人生哲理”,朔離便與這位前?飯友揮手告別,轉身瀟灑地離開了藏經閣。
她步履輕快,仿佛剛才那個為修煉資質發愁的人不是她。
如何找到那個白毛呢?
朔離估計,他要么在傾云峰的大殿里,要么在劍冢里發霉。
不一會,一人一龍就御劍返回了傾云峰,朔離繼續向上,邁入更高處。
飛劍的速度不快,但傾云峰本就不算太大。
越是往上,空氣中的靈氣便愈發精純,幾乎要凝成實質的霧氣。
周圍的景致也變得愈發清冷孤寂,參天的古木被一種不知名的、散發著寒氣的白霜覆蓋,連鳥鳴聲都絕跡了。
一種無形的、浩瀚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山岳,從四面八方碾壓而來。
這股威壓并非刻意針對誰,而是一種長期存在于此地的、屬于強者的領域氣息。
朔離肩上的赤霄,感受最是真切。
那股威壓仿佛直接作用于神魂,讓他這具本就虛弱的分身幾乎要維持不住形態,自己不得不用盡全力,才將翻涌的氣血壓制下去。
金色的豎瞳里,寫滿了凝重與忌憚。
墨林離……果然名不虛傳。
光是居所外圍的氣息,就已如此恐怖。
然而,身處威壓中心的朔離,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她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甚至還有閑心對著下方一棵長歪了的松樹評頭論足。
“煤炭,你看那棵樹,長得跟被雷劈過一樣,真丑。”
赤霄:“……”
他真的很想一口咬斷這個人類的脖子。
終于,一座巍峨而孤寂的宮殿,出現在云霧繚繞的山巔。
那宮殿通體由一種純白的巨石砌成,沒有任何多余的雕飾,只在殿檐的角落,點綴著幾枚古樸的銀鈴。
山風吹過,卻帶不起一絲聲響,整座宮殿蟄伏在云間,沉默而威嚴。
這里就是傾云峰之巔,劍尊墨林離的居所――
傾云殿。
朔離收起飛劍,穩穩地落在殿前的白玉石階上,四顧張望。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墨林離的居所。
“嘖,這白毛還挺會享受。”
朔離的聲音里帶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開始評價。
“自己住這么好的地方,就給我分個山腰的破石頭屋子,真是為富不仁。”
赤霄聞,差點沒從她肩上掉下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