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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我玄幻的四十年歲月 > 第7章 無尺之守

                第7章 無尺之守

                刺耳的警報聲被強行掐斷,留下令人心慌的死寂。圖書館西翼被徹底封鎖,警方的警戒線外是攢動的人頭、閃爍的警燈和記者們狂熱的鏡頭。空氣中殘留的刺鼻腥銹、燒灼氣味和消毒水混合成一種災難現場特有的、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

                臨時隔離出來的古籍修復區廢墟一角,慕景沫裹著救援人員提供的保溫毯,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體仍在細微地顫抖,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胸腔的隱痛。她的外套沾染著暗紅色的血漬(有自己的,也有陸硯舟的)和難以清洗的、如同油污般的灰黑色粘稠物質——那是偽眼核心爆裂后的殘留。

                更讓她心口冰涼的是手中那片溫涼的靛青帛片。它比之前更加晦暗,上面深邃如星塵的靛青色字跡幾乎完全淡去,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紋理和焦黑的孔洞。它耗盡了最后一絲記錄的力量,仿佛完成了某種傳訊的使命,徹底淪為一塊破碎的古物。

                不遠處,另一組醫護人員正小心翼翼地將一具覆蓋著白布的擔架抬上救護車。白布勾勒出的僵硬形狀下方,露出幾縷干枯、斑白如雜草的發絲——那是趙曼麗。

                “生命體征微弱,嚴重脫水老化,器官衰竭……幾乎……被抽干了……”一位醫生疲憊又困惑地低聲對現場負責人匯報。

                慕景沫默默轉開視線,胃里一陣翻騰。趙曼麗,那個曾經精明刻薄、妝容精致的女強人,如今只剩下一具即將風化的空殼。是贖罪?還是純粹的受害者?答案已隨她那枯萎的生命一同逝去。

                目光移向廢墟中心那個焦黑的凹陷處——青銅尺自爆的核心位置。那里只剩下熔融后又凝固的金屬扭曲物和一攤混合著黑灰的污穢殘渣。風一吹,幾縷輕盈的、閃爍著最后一絲黯淡青光的青銅飛灰打著旋飄起,如同固執不滅的殘魂,在她眼前盤旋片刻,最終消散在彌漫的塵埃中。

                無跡可尋,只余殘燼。守冊人最堅固的壁壘,斷了。

                腳步聲沉重地靠近。陸硯舟在她身邊緩緩坐下。他身上的亞麻襯衣破損不堪,沾滿污跡,露出的手臂和脖頸處布滿了細碎的擦傷和能量反噬留下的、隱隱透著青黑色的淤痕。臉色是失血和透支后的慘白,那雙重瞳中青珀色的光芒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黯淡得只剩下最內里的兩點堅硬的微光。

                他沉默地攤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那只從恒濕廢墟深處尋回的、燒蝕變形的金屬小盒。原本的古拙紋理已被高溫扭曲覆蓋,唯一清晰的,是盒底幾塊米粒大小、幾乎無法察覺的深青色銅質殘片——這或許是那柄伴隨他無數歲月的青銅尺,在人間遺留的最后一點物質痕跡。他緊緊合掌,將那點殘骸連同幾縷不肯散盡的飛灰死死攥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力量從那里散逸,一種支撐千年的結構被摧毀后的空蕩感無聲地彌漫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報告會定在午夜。地點……我選好了。”他沒說內容,也不必說。官方需要解釋這場匪夷所思、損失慘重的“大型設備事故”。

                他抬眼,疲憊卻銳利的視線落在慕景沫鎖骨下那處衣物遮掩的地方。“你的‘痕’……”他頓了頓,“……被‘同源逆演’觸動的墨核……怎么樣了?”

                慕景沫下意識地觸摸著那個位置。指下的皮膚溫熱依舊,但……似乎有了不同。她仔細感受著。

                那種深入骨髓的、帶有強烈粘滯感和腐蝕性的冰冷感……減弱了!

                它依然存在,如同深海下的暗流,提醒著她侵蝕的本質。但原先那種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將她同化、拉向虛無的致命引力,似乎被強行扼制住了源頭。就像被斬斷了一條主根脈的藤蔓,雖然還在茍延,但失去了最為兇猛的撕扯力道。墨痕本體本身也呈現出一種更偏于灰燼暗銀的色澤,邊緣不再像過去那樣翻滾著吞噬一切的深黑氣霧,而是沉淀下來,如同冷卻的熔巖。

                代價是慘烈的。陸硯舟的青銅尺隕落了。趙曼麗枯萎了。恒濕區變成了廢墟。她經歷了無數次生死邊緣的掙扎。

                但此刻,這詭異的、源于“蝕穢”的墨痕,帶給她的痛苦和恐懼竟第一次……實質性地減弱了!

                她看向陸硯舟,他眼中那點堅硬的微光似乎閃動了一下,帶著難以喻的復雜情緒——是苦澀?是釋然?還是更深重的憂慮?他看到墨痕的變化,印證了那個殘酷又充滿矛盾的同源倒影說。

                “它……安分了些。”慕景沫最終低聲說,手指無意識地將那塊溫涼的靛青帛片攥得更緊。它曾是她保命的護身符,是斬斷偽眼最后鎖鏈的關鍵媒介,如今卻只剩脆弱空殼。

                陸硯舟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塊帛片上,眼神驟然一凝!他似乎發現了什么。

                慕景沫順著他的視線低頭。只見帛片邊緣一塊不大的焦黑孔洞邊緣,那晦暗的靛青紋路在燈光下似乎……呈現出某種極其細微的、并非炭化痕跡的人工刻印?在孔洞投射的微弱陰影下,那些印痕隱約構成幾個極其微小、不借助某種特殊力量幾乎不可能發現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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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字符并非任何一種已知文字,反而更像是……某個特殊地點的結構密碼坐標?!指向性明確而隱秘!

                陸硯舟猛地抬頭,眼中那點堅硬的微光驟然燃燒起來,如同黑暗中最后的火種!他死死盯住慕景沫,聲音從嘶啞中爆發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熱切:“帛片上……還有‘痕’!那孔洞是偽!它故意燒掉的不是全部,是……引子!指向它的……‘歸墟’節點!我們之前追的‘偽眼’,只是它投入現實的一根觸角!它的核心……可能……”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壓下。“……可能被困在某個地方!而這個坐標……”他指著帛片焦孔邊緣的隱秘印痕,“……就是鎖!找到入口的‘紋’!”

                新的線索!更恐怖的目標!偽眼竟只是觸角?!

                慕景沫的心沉了下去。他們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只毀掉了一個前端分身?那“竊運之源”的本體,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深淵?

                疲憊和恐懼如潮水般再次涌來。她想逃離,逃得越遠越好。遠離這瘋狂的蝕穢、同源異質的詛咒和注定悲壯的守護。

                就在這時,一股極其微弱、幾乎被錯覺所掩蓋的冰冷悸動,再次從她鎖骨下的墨痕深處傳來——這一次,不再是那種致命的牽引,反而像是一種……對即將奔赴的目的地的,詭異的……共鳴?

                如同深淵,在回應即將深入探索它的錨點。

                陸硯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布滿青黑淤痕的身體。力量從他掌心那一點點青銅尺殘骸中一絲絲流逝,一種虛弱感從未如此清晰。但他腰背挺得筆直,疲憊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屬于“守冊人”的那種千年不變的冰冷火焰,這火焰不再依靠器物,而是源于更本源的、與蝕穢搏殺到底的意志。他看向慕景沫,不再是命令,而是第一次,帶著一種沉重的、將彼此命運交托出去的詢問:

                “還……守嗎?”

                沒有了堅不可摧的青銅尺。沒有了明確的信條。只有一片破碎的帛片指出的路徑,一個需要她自身“墨痕”才能共鳴的深淵入口,和一個同樣被掏空了大半的守冊人。

                慕景沫看著掌心那片指引通向更恐怖真相的、冰冷而沉重的靛青殘片,指尖感受著鎖骨下那片因削弱了侵蝕而顯得更加詭異的、灰銀色的墨痕。

                趙曼麗枯萎的頭發在記憶中飄動。青銅尺化為飛灰的冷光在眼前閃滅。

                陸硯舟的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輕微的“咔噠”聲,掌心緊攥著的金屬殘片與飛灰仿佛能刺入血肉。他看著慕景沫,那雙重瞳中的火焰,不再只是冰冷的守誓之光,更添了一重同病相憐的深刻理解,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被逼入絕境的狠厲。

                “好。”一個字,重逾千鈞。沒有贊許,沒有鼓舞,只有殘酷現實下達成共識的沉重。他松開緊握的拳頭,任由最后幾縷青銅飛灰隨風逸散,掌心中,只剩下那幾枚米粒大小、冰冷刺骨的深青色銅片。他將變形的金屬小盒小心收起,那塊承載著通往未知深淵“紋鎖”的帛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詭秘。

                “你的‘墨痕’減弱是好事,”他低沉嘶啞的嗓音帶著奇異的穿透力,穿透現場的嘈雜,直抵慕景沫心間,“也…是致命的信號。它既是鑰匙,也是陷阱。‘竊運之源’本體沉寂之處——‘歸墟節點’,其力量構成與偽眼天差地遠。你的墨核與之共鳴越深,暴露的風險越大,本體察覺你掙脫了偽眼部分束縛并開始‘導航’時,反噬只會更兇暴。”

                慕景沫下意識地撫上鎖骨下那片灰銀色的印記。那里似乎安靜下來,如同一潭沉淀的死水,但陸硯舟的話卻像投入水中的石子,在她靈魂深處激起令人窒息的寒意。鑰匙與陷阱。她終于不再是純粹的獵物,卻可能成為主動踏入更大獵場的誘餌。

                “報告會只是一個開始,”陸硯舟看向警戒線外閃爍的警燈和瘋狂捕捉畫面的人群,眼中沒有任何溫度,“混亂需要控制,‘事故’報告是表面的遮羞布,內里…各方勢力很快就會嗅到血腥。趙曼麗的‘枯萎’、尺的湮滅,瞞不過真正關注蝕穢的眼睛。他們會像鬣狗一樣圍上來。”

                他吃力地撐起身,亞麻襯衫下淤痕遍布的身軀在動作間泄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僵硬痛楚。“準備一下。午夜之前,離開這里。廢墟里的‘氣息’太濃,對我們,對普通人都是劇毒。”他的目光掃過慕景沫沾滿血污和黑灰色粘稠物的外套,“把這些處理掉。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

                慕景沫沉默地點點頭。疲憊像鉛塊一樣墜著她的四肢百骸,但心臟卻在沉重中劇烈跳動——那是恐懼與一種怪異的、被墨痕牽引產生的悸動共同作用的結果。

                她艱難地起身,在一位表情嚴峻的救援人員指引下,走向臨時搭建的清理站。脫下那件承載著太多死亡與瘋狂的外套時,指尖觸碰到冰冷而堅硬的金屬——是那把槍管已經嚴重彎曲變形的shouqiang。它將偽眼的最后一塊寄生核心送入了崩滅。她沒有猶豫,順手將它投入指定的廢棄危險品回收桶。金屬撞擊桶壁的聲音空洞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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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清理包扎后,她換上了一件救援站提供的寬大無菌服。冰涼的布料貼在皮膚上,鎖骨下的灰銀墨痕被遮蔽起來,但那種微弱的、指向未知坐標的冰冷悸動并未消失。

                陸硯舟在不遠處等她,靠在一輛熄火的黑灰色越野車門邊,閉目休息。他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唇上幾乎沒有血色,脖頸和露出的手臂上,青黑色淤痕如同活物般在皮膚下蔓延,透著一種不祥的腐朽感。青銅尺的湮滅留下的,不僅僅是力量的空虛,更像是抽走了支撐他這具非人身軀的某種“脊梁”。當慕景沫走近時,他睜開眼,重瞳中的光芒疲憊但銳利依舊,示意她上車。

                引擎發動,聲音低吼著碾過警笛的余音,駛離這片被封鎖的災難現場。閃爍的紅藍光在后視鏡中迅速縮小,最終被城市的霓虹吞沒,但空氣中那股混合著腥銹、焦臭與消毒水的死亡氣息,仿佛已經滲透進車內,久久不散。

                車內一片死寂。慕景沫靠坐著,那塊殘破的帛片被她緊緊攥在手心,溫涼依舊,卻像烙鐵般燙人。焦孔邊緣那隱秘的字符印記在她腦海中反復描摹。

                “……能看出是什么地方嗎?”她終于打破沉默,聲音干澀。

                陸硯舟的目光投向窗外飛逝的模糊夜景,重瞳深處似乎有復雜的數據流無聲滾動。“不是地名,不是經緯度。”他緩緩回答,指尖無意識地按了按太陽穴,那里也透出青黑色,“一種…空間結構的密碼。結合了蝕穢能量波動特征與古老的維度折疊算法。極其古老,極其復雜。偽造眼的根須曾長時間扎根于此,帛片記錄了它‘根莖’穿行所留下的獨特‘漣漪’,指向其源頭的入口‘鎖’。就像追蹤某種高維生物的巢穴氣味,需要特定的生物鑰匙(他瞥了一眼慕景沫的鎖骨)才能找到門,并‘解鎖’進入的路徑。”

                他停頓了一下,嘶啞的嗓音帶著一種深深的寒意:“這坐標指向的,很可能不是我們所在的維度層面。‘歸墟’…字面意思,萬物歸終之所。墨痕既是鑰匙,也可能是錨,錨定我們在‘過境’時不被徹底迷失,但…”他看向慕景沫,眼神無比--&gt;&gt;凝重,“你的墨痕削弱,錨的穩定性也更差。進去容易,出來…九死一生。”

                慕景沫心臟驟然縮緊。進入另一個維度層面?尋找真正的蝕穢源頭?這比任何她曾經想象的恐怖都要來得龐大而陌生。胃里又是一陣翻攪。

                就在此時,她鎖骨下的墨痕猛地傳來一陣更為清晰的、冰冷的抽動!不再是單純的“引路”悸動,而是一種劇烈的、仿佛被什么東西從遙遠虛空中兇狠盯住的刺痛!

                “呃!”她悶哼一聲,身體瞬間繃直,冷汗唰地冒了出來。灰銀色的印記在衣料下猛地一熱,旋即化為針刺般的冰寒,其邊緣仿佛有細小的灰霧掙扎欲涌,比之前更加活躍!

                陸硯舟立刻察覺,眼中厲色一閃,幾乎在同時,他喉頭滾動,一絲鐵銹般的腥甜涌上口腔。他死死壓了下去。是本體察覺了!偽眼被斬斷,坐標被激活,慕景沫這特殊的“鑰匙”進入活躍狀態…他們此刻的氣息,在黑暗森林般的蝕穢層面中,如同燃起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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