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三天的假,還要回去上班。
新的學期馬上要開始,還要準備上課。
這個學期的課程比上個學期還要多,加上這個學期有畢業生要畢業,任務會更重些。
一想到這些,她就頭疼。
帶來的卷發棒已經塞不進行李箱了,她直接丟進周聿珩的那里邊,他肯定能給她帶回去。
中午是酒店送餐,周聿珩事先交代好的,菜色很鮮艷,一看就會讓人有食欲。
外面的天空突然變了臉,上午還是大太陽,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立刻就變得陰沉沉。
估計是要冷,程素裹了個厚外套。
鄭行按時上來幫她拿東西,酒店里的香氣留在她身上。
還沒上車,就看見后座若隱若現的,好像有人。
果不其然,他坐在后座上打電話,程素安靜地坐進去,直到他打完電話,那之前她一直靜悄悄的。
“你不是趕不來嗎?”
程素看著他,滿臉疑惑。
“本來是不行,但一想到很久見不到了,我舍不得。”
鄭行還在前邊,他說話也不顧及著。
程素不接他的話,臉轉向另一邊。
耳朵底下,還有點微微的紅意。
周聿珩看到,沒再說話。
她只給他留下一個側臉,轉頭盯著窗外,看車水馬龍,看人流過往。
機場里。
這時候的人不算多,“回去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了,你都說了一萬次了周先生。”
就打電話這一件事,他提醒多少次。
周聿珩替她拉了下脖子上的圍巾,掖得更加嚴實些。
分別的場景有些奇怪,但是沒到難受的地步。
有孤獨感,不過消散得也快。
姜喻一早就等在家里,陳姨還做了熱乎的飯菜。
她調侃她二人世界過得不錯,程素也不和她計較。
窗外的寒風開始帶了春天的味道,夾雜著新生的感覺,獨屬于春季的味道已經開始彌漫,一切都是嶄新的開始。
夜晚總是神秘又危險。
酒吧里,周聿珩和梁祈年坐在一起。
“溫兮懷孕了,你還出來瞎跑什么?”
周聿珩握了握杯子,略帶涼意的酒,需要這樣的溫度來保持口感。
“我得出來掙奶粉錢。”
“怎么,周總現在連這個都要管?”
梁祈年看看他,臉上那副不耐煩的樣子,在面對程素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
梁祈年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里邊的酒所剩無幾,為了備孕他已經許久不沾,今天重新喝起來,還有些不習慣。
他哪是出來亂跑,是因為葉嶼和陸承白沒和程素說他生日的事情,他擔心。
同樣來臨城出差,順便來關心他一下。
哪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不領情。
想起溫兮在電話里的囑咐,“你和他是朋友,關心下是應該的。”
要不是他老婆,他根本不會來關心他。
他開門見山,也沒藏著掖著,“我聽說,程素給你過生日了?”
是肯定,也是疑問。
程素不是他的逆鱗,生日是。
周聿珩一口氣將手里的酒喝了個精光,轉過頭來看著他。
梁祈年也沒有心虛的樣子,同樣看著他。
窗外的梧桐樹還在的那年,是周聿珩心底的痛楚。
那年二十一歲的他,已經初見鋒芒。
周父周母早早意識到這個問題,鐵了心要用他把全部的股份收回來。
沒錯,想利用他,掌握周氏的大權。
像是他們這樣的孩子,從小就見識到家族內部的明爭暗斗。
周聿珩早就知道其中的黑暗,只是那時,他內心還沒有產生抗拒。
可是,從小就疼愛他萬分的爺爺,在那一年突然辭世。
成為一切的導火索,爺爺身上的股份,早就成為周家人人想收入囊中的果實。
二十幾歲的青年不懂,以為一切都是自然的衰老現象。
直到當晚經過父母房間門口時,那細碎的交流聲,成為他心中永遠擦不掉的痛。
“老二家已經下手了,我們也必須抓緊。”
“趁著爸走這段時間,企業內部動搖,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