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諾任由顧翼拉著，直到她聽見顧翼嗓音近乎顫抖的問她，她才終于舍得看了顧翼一眼。

她眉心輕輕擰起，帶著些許疑惑和不耐，半晌，她才輕聲說道：“顧翼，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很奇怪。”

顧翼眸子輕顫，“哪里奇怪？”

百諾低下頭，看著她被顧翼抓住的手腕，他抓的很緊，百諾纖細的腕骨仿佛能被他直接給掐碎一樣。

“最開始招惹我的是你，那會你有新鮮感，所以你什么都會依著我。”

“后來你可能膩了，所以厭棄我的還是你，你一遍又一遍用你的行動還有你的羞辱，在逼著我離開，現在這么終于離開了，你又非得要讓我再回到你身邊。”

百諾掀起眼皮，清澈的眼神里全是不解，以及能讓顧翼心頭跟著顫的疲憊：“顧翼，你這樣的玩法，我耗不起，也不想玩的。”

百諾說的是真心話，她不是沒看出來顧翼的刻意討好，但是她只覺得疲憊。

她會擔心顧翼的靠近是又一次有利可圖，或者是覺得生活無趣了，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玩，可她沒有，她也玩不起。

百諾仿佛看穿了顧翼心思一般，眸光淡淡。

“不是。”顧翼眸光一凝，沉聲解釋：“我和小艾她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

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輕輕闔上睫毛，那些話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因為知道自己身邊不夠安全，因為害怕她受到傷害，但自己又忍不住貪戀那份感情，所以只能強行讓自己看不見她……

這樣的話在腦子里一浮現出，顧翼自己都覺得說不出口。

他心臟跳動得很快，像是要撞破他的胸膛。

他啞口無，聽見百諾輕嘲的聲音，“你只是什么，你只是玩膩了，所以又想倒回來找我了？”

百諾有時候自己回想一下跟在顧翼身邊的那些日子，也覺得自己那會真就和網上說的一樣，就是個舔狗。

任由顧翼怎么羞辱她看不上她，她都還乖乖等在原地，期望著他能回頭。

她總以為只要她足夠貼近足夠堅持，就能等到顧翼回心轉意，就跟王寶釧執意要等薛平貴似的。

真卑微。

百諾緩緩吐出一口氣，強行把自己的手從顧翼手里抽出來，她看了眼自己的腕骨，已經被捏的發紅。

她說：“可是顧翼，就算你和那些女人是逢場作戲又怎么樣，你覺得的逢場作戲，在我這里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你的任何借口和理由，在我聽來都覺得很可笑。”

“善意的謊也是謊，更何況我也感受不到你的善意，我只知道你真的很討厭我，恨不得我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反正話已至此，百諾也不再憋著什么，有些話不如現在說清楚了，免得顧翼以后又來打擾她。

她頓了下繼續說：“顧翼，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斷了，斷了就再也補不上了。”

百諾好歹也是混跡商場的人，聰慧如她，能從顧家的形勢猜出不少。不管是顧翼布的局，還是顧振的壓迫，其實只要足夠了解他們的人，都能看出來端倪。

可那又怎樣呢，如果顧翼要說，他是為了在顧振手下保護住她，那百諾只會覺得更加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