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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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玉簪空間之內,天邊云霞翻卷,宛若錦繡鋪陳,遠處一座酒池赫然在目。
那是一座巨大的酒池,將他說成湖泊也不為過。酒池之上白霧彌漫,空氣之中散發著濃郁的醇香,令人微醺。
此情此景,仿若《殷本紀》中記載的“酒池肉林”的復刻,正可謂是“酒池可泛舟,可容三千人牛飲”,如此奢靡之景,實屬難見。
陳十三負手立于池畔,白袍隨風輕動,瞧著那白發瘋子。
蓮花道君正蹲在酒池邊,捧著一只破舊葫蘆,大口大口灌酒,酒水順著他花白胡須淌下,沾濕了破爛道袍。他喝得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完全沉醉其中。
陳十三皺起眉頭,冷冷開口:“死老頭,你搗亂就算了,還偷喝我的酒?”
蓮花道君聞聲,緩緩轉頭,雙眼渾濁,帶著幾分醉意,瞪向陳十三,似乎在辨認眼前之人。
陳十三見狀,嘴角一揚,露出一抹冷笑:“果然,你這老家伙瞧得見我。”
蓮花道君沒答,晃了晃葫蘆,又灌了一大口,像是沒聽見。
陳十三也不急,抱臂看著他,慢悠悠道:“老頭,我問你,你是神性占上風,還是人性尚存?”
蓮花道君喉頭滾動,酒液咽下,卻沒回應,只是一味喝著酒,眼神越發迷蒙。
陳十三也不在意,自顧自道:“飛升之后,不去找你徒弟,偏在這兒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這道君,當得可真夠可悲的。”
此一出,蓮花道君眼中似閃過一絲清明,猛地放下葫蘆,沉聲道:“你是何人?怎地身上有那股陳妖人的氣味?”
陳十三哈哈一笑:“有點意識了?我還以為你被天道神性反噬,腦子徹底壞了呢。”
蓮花道君眉頭緊鎖,似被觸動,“你到底是誰!”
陳十三卻不正面應答,只是淡淡道:“我勸你還是乖乖與自家神性合道,省得人性撐不了多久,被磨滅干凈。到那時,這副肉身可就真成了沒腦子的瘋子。”
蓮花道君冷哼一聲,抓起葫蘆又灌了一口,酒水濺得滿襟,“陳妖人的神性?哼,休想糊弄我!”說著他就抓起了一旁的斧頭。
陳十三聽罷,冷笑道:“我既是他,亦不是他。我便是我,我名字叫做陳十三!”
罷,他忽地大手一揮,酒池之水驟然沸騰,宛若千百火爐齊燃,酒氣沖天,化作白霧,彌漫四野。
“喝?我讓你喝個夠!”
話音剛落,酒池中的酒水沖天而起,化作通天水柱,直撲蓮花道君而來。
蓮花道君像是受到了刺激,剛站穩,想要反抗。然而那沸騰的酒水已如潮水般涌來,將他整個人淹沒。
斧頭揮舞間,水柱炸開,酒液漫天飛濺,然而這一切都無濟于事,酒池中的水仿佛無窮無盡,一直不斷地向他襲來。
沒過多久,蓮花道君開始在酒水中沉淪,揮斧的力度也越來越小。
“我不會放過你的!!!”
最后,他只留下一句話,掙扎幾下,便沉入了池底,聲息全無。
陳十三立于池畔,瞧著酒浪漸平,喃喃道:“老家伙,就憑你?還不夠給我提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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