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天邊的蓮花道觀。
湖邊清風徐來,荷葉輕輕搖晃,粉白的蓮花在水面上開得正盛。一名白裙少女坐在輪椅上,眉目清秀,膚如凝脂,細長的黑發垂在肩側,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梅香香。
不用多說,此人正是李詠梅。
李詠梅雙目凝望湖中荷花,眼神幽深,帶著幾分寡淡,又似藏著心事,宛如一泓靜水,仿佛這世間的熱鬧都與她無關。
身旁站著一名紅衫女子,模樣俏麗,眉間帶幾分英氣。
朱玲雙手環胸,瞧著李詠梅這副出神模樣,忍不住嘆道:“詠梅,你還在想那小子啊?你們不過分開一段時間而已,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
李詠梅聞,輕輕搖頭,“近來我聽聞大驪劍敦山那邊起了動亂,兵戈四起,民不聊生。孤行他……他不知有沒有卷進去。”
朱玲一聽,翻了個白眼,“天下這么大,你怎就認定他去了大驪?再說,以他那身板,遇上這等亂事,還不得嚇得繞道走?依我看,他多半在哪兒傻楞著呢!”
李詠梅卻又搖了搖頭,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朱玲姐,他那性子,就偏愛管些閑事,越是亂的地方,他越可能往里鉆,所以我才這么擔心他。”
這時,一個少年搖頭晃腦地跑了過來,嘴里還吹著口哨。
若獨孤行在這,準能一眼認出這人是誰。
潘樂陽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咧嘴沖李詠梅喊:“大姐頭,你咋還在這里發呆?再過會兒,咱們可得跟那些臭道士辯論了!快走快走,別在這兒看花看草了!”
李詠梅聞,嘆了口氣,嗔道:“不可無禮!我們才剛到這里,就要蹲守當地的禮儀。若齊先生在這,聽你這般口無遮攔,定要你吃板子。”
潘樂陽嘿嘿一笑,撓了撓后腦勺:“所以我說啊,幸好先生不在,我才敢多嘴幾句!大姐頭,你也別老繃著臉,笑一個嘛!”
李詠梅輕哼一聲,唇角微微上揚,“算了,說了你也不聽。記住,待會兒別在人前失了禮數。”
潘樂陽正要再貧幾句,突然見兩名青袍道士自湖畔小徑走來,急忙收了嬉皮笑臉,站直了身子。
那兩名道士年約二旬,腰佩長劍,步履從容。
“三位,住所已備妥,接下來一個多月,諸位便住在方月樓。還請隨我前往安置。”
朱玲轉頭看向李詠梅。
李詠梅點了點頭,目光卻仍流連于湖中荷花。這荷花開得正盛,瓣瓣如玉,映著湖水,格外動人。她心想,再過半月,盛夏將去,他們便要離開此地,此后怕是難再見這番景致。
李詠梅雖有些不舍,但還是輕聲道:“走吧。”
朱玲見她戀戀不舍,便對潘樂陽道:“你先跟章文成他們匯合,我陪詠梅在這里多待會兒。”
潘樂陽“哦”了一聲,聳了聳肩,便隨兩名青袍道士離去。
三人前腳剛走,那兩名道士便低聲議論起來。
一人道:“方才那坐輪椅的姑娘,生得倒真是標致,眉眼瞧著,與咱們觀里的王清荷不相上下,可惜是個瘸子,怪可憐的。”
另一名道士點頭,“是啊,若非這腿疾,憑她這模樣,怕是能迷倒不少人。嘖嘖,可惜了。”
潘樂陽走在前面,聞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已然散去。他冷冷地看著二人,眼神中滿是不悅。
那兩名道士察覺到少年神情不對,輕咳一聲,忙閉了嘴,加快腳步,裝作專心帶路。
潘樂陽哼了-->>一聲,心中暗罵:“兩個長舌的道士,回頭有你們好看!”隨后,便加快腳步朝方月樓去了。
路上也不知道是誰的,突然來了句:“唉,白鶴真人為什么就不能讓大家學以前的《玄藕抱樸經》,要是那樣,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