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獨孤行和白紓月踏進了劍敦山腳下的青巖鎮。鎮子不大,街道卻擠滿了人,吆喝聲、笑罵聲混雜,酒肆茶攤門口站滿了江湖客。
青巖鎮不大,卻因靠近劍敦山,成了大驪江湖人士的聚集地。刀客、劍修、販夫、游俠,形形色色的人摩肩接踵。
如今,青巖鎮可謂是成了個魚龍混雜的熱鬧窩。
獨孤行走在前面,走在石板路上,耳邊盡是路人的議論。白紓月跟在他身后,披了件灰色斗篷,盡量低頭避開路人的視線。
兩人路過一間茶攤時,幾個漢子正圍著桌子喝茶、閑聊。
“知道不?官兵把劍敦山水泄不通!看來是要來大事了!”
另一個瘦子接話:“聽說還打起來了,嘖,熱鬧著呢。”
“沒那么夸張吧?”旁邊一個矮個子不屑,“不就是比武切磋?哪至于真刀真槍。”
“蠢貨!”一粗漢子瞪了他一眼,“比武是幌子,試探實力罷了。劍敦山那三千劍修,可不是吃素的。”
獨孤行停下腳步,眉頭微皺。
白紓月也停下來,側耳聽著。她朝少年看了一眼,眼神里帶著詢問。獨孤行低聲道:“先找個地方落腳,慢慢打聽。”
白紓月點點頭,攏了攏鬢角的發絲,跟在他身后。
兩人穿過擁擠的街道,來到一家掛著“福來客棧”招牌的二層小樓。
獨孤行推門進去,柜臺后的老板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留著八字胡,正低頭撥算盤。見有人來,他抬頭瞅了一眼,擺手道:“沒房了,滿了!”
獨孤行一愣,“這么快?”
老板嘆氣,放下算盤:“最近鎮上全是來看劍敦山熱鬧的,客棧早住滿了。別說我們這兒,別的地兒估計也一樣。”
白紓月皺眉,扭頭問獨孤行:“那怎么辦?”
獨孤行還沒開口,樓下靠窗的桌子邊,三個喝酒的漢子站了起來,色瞇瞇地盯著白紓月。
其中一個膘肥面闊的光頭,咧嘴笑道:“小娘子,我屋里還有張空床,要不你來跟我擠擠?”
另一個瘦高個,臉上有道刀疤,端著酒碗附和:“對,俺們那兒寬敞,保你住得舒坦!”
第三個矮子,滿臉麻子,手里攥著根雞骨頭,嘿嘿笑:“對對對!而且大爺我們那兒還有酒,陪你喝兩杯咋樣?”
白紓月俏臉一沉,攥緊了拳頭。
獨孤行掃了三人一眼,眼神冷了下來。這三個都是二境武夫,痞里痞氣,應該是常年混跡市井的潑皮。
獨孤行皺眉,心想這大驪的修士真是沒半點教養,二境武夫也敢當街調戲良家女子。他對大驪修士向來沒好感,見過太多這種仗著幾分修為就橫行霸道的貨色。
白紓月正要出手,獨孤行卻按住她的手,低聲道:“別惹事,這里人多眼雜。”
白紓月嗯了一聲,點點頭,跟著他轉身要走。
那三個漢子卻不樂意了,晃著酒碗湊過來。刀疤男伸出手,嬉皮笑臉地朝白紓月的手腕抓去:“別走啊,陪大爺聊聊天!”
獨孤行火氣上來了,一把拍開刀疤男的手,力道不輕,震得對方手腕發麻。
刀疤男一愣,罵道:“小兔崽子,想打架?”
獨孤行冷笑,根本不給他廢話的機會,腳下一點,身子前傾,立馬施展“啟龍式”。數十拳快得看不清影子,拳拳到肉,砰砰聲連綿不斷。
刀疤男連哼都沒來得及,胸口挨了七八拳,眼睛一翻,直接倒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