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點頭,站起身,環顧四周,“陣眼應該就在附近。咱們得找找看,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白紓月剛要說話,突然腳下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像是什么東西在地面下爬動。她低頭一看,地面上幾根細小的樹根正從土里鉆出,朝她的腳踝伸去。
“又來!”白紓月反應極快,掌心寒氣一閃,凍住那些樹根。樹根被冰封,發出咔咔的碎裂聲,縮回了土里。
獨孤行一把拉住她,“你沒事吧!”
白紓月搖頭道:“沒事,這些樹根好像是從井底來的。”
獨孤行又看了一眼井底,并無發現異樣,他略微呻吟后,皺眉道:“白紓月,我想下井底看看。”
白紓月皺眉,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險了!萬一……”
獨孤行搖頭打斷她,“沒時間猶豫。陣眼多半在井底,不破陣,咱們就出不去了。放心,我還有小四。”
白紓月輕咬嘴唇,松開了手,低聲道:“小心一點。”
獨孤行點了點頭后,從玉簪中取出繩索,綁在井邊石柱上,另一端系在腰間,低聲道:“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險,你就直接強行拽繩子,把我拽上來。”
白紓月微微點頭后,隨即警惕地觀察四周。
獨孤行立即抓緊繩索,緩緩滑入井中。井壁濕滑,陰氣不斷從井底噴出,刮起了陰風。為了避免驚動井底那些蠕動的樹根,獨孤行利用繩子盡量將自己吊空中,以免觸碰井壁。
很快,獨孤行就腳踏實地了。
井底,地面布滿了黏液,散發濃郁的血腥味。借著龍瞳,獨孤行才看清了四周。只見井壁上爬滿樹根,根須蠕動,猩紅一片,樹皮破損的地方,還流出暗紅的血液,聞上去,腥臭無比。
此時,井底的鄧子昂與羅景煥已無氣息,他們的身體干癟,樹根鉆透了胸膛,吸盡了血肉。如今看來,當初獨孤行發現他們時,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這時,獨孤行似乎留意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二人的尸體。
只見井底中央,一塊小石板突兀而立,板上刻滿了符文咒語,上面還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獨孤行精神一震,低聲道:“這里果然是陣眼!”他剛要上前,石板符文突然亮起,一道血影自井壁竄出,尖嘯撲來,直取他咽喉。
獨孤行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催動“天元步”。一瞬間,他身體后退了一小節,閃過血影撲擊。然而,右腳卻不小心踩上一根猩紅樹根。
剎那間,井壁樹根全部暴動了起來,無數只枯木手臂從四面八方探出,抓向他胸膛。
獨孤行游龍訣真氣急運,使出“啟龍式”,數拳揮出,勁風震開幾根枯手。可樹根源源不絕,層層疊疊,逼得他退到石板旁,背貼符文。
與此同時,山莊木屋方向傳來一聲怒吼,小道士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莊:“誰敢動我陣法!”
白紓月臉色一白,急忙朝井底喊道:“獨孤行,快上來!”
井底,獨孤行拳法盡出,枯手已近身,樹根纏住他小腿,勒出一道道血痕。他抬頭低喝一聲:“等等!我得破陣!”
他一掌拍斷樹根,一時間血漿噴濺,腥臭撲鼻。然而周圍的枯手卻越來越多,有的甚至抓向他的脖頸。
情急之下,獨孤行在心中大喊:“陳天星!幫我!”
然而腦海寂靜,陳天星毫無回應。
獨孤行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怒吼道:“臭老頭,別裝死!”
然而,陳天星依舊不為所動。
無奈,獨孤行只得服軟,“你出來!只要你幫我,除了合道,我答應你任何一個請求!”
陳天星的聲音立馬響起了起來,“當真?”
“當真!”獨孤行一咬牙,揮拳砸爛飛來的樹根,但手背也被劃出了鮮血。
陳天星哈哈一笑:“好!破這陣簡單,用火!”
“火?”獨孤行一愣,躲過一根樹根刺擊。
陳天星慢悠悠道:“這陣法叫‘血榕祭生陣’,是一種邪門歪道的道家陣法演變而來。靠吸人精血喂養山妖,延長布陣者壽命。那石板是陣心,樹根是山妖本體,遍布整座大山。小道士養這妖物,榨取妖液煉精華,喝一口能多活十年。山妖怕火,直接放火燒它,那些樹根自然會退去。”
獨孤行心中疑惑,這不是霧隱鎖魂陣嗎?怎么變成血榕祭生陣了?但他也顧不了這么多,急忙在玉簪中尋找可以點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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