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手印。
徐若茂拿著自己那份墨跡未干的“借條”,手指微微顫抖,仿佛捧著救命符,又像是拿著燙手的烙鐵。
李知涯則漫不經心地將自己那份折了折,隨手塞進懷里――
動作隨意得像塞一張擦屁股的草紙。
眼神里沒有半分對“信義”的尊重,只有冰冷的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戲,演完了。
“兄弟們!”李知涯轉身,聲音在巨大的洞窟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徐三爺深明大義!慷慨解囊!還愣著干什么?‘裝柴火’!”
“嗷――!”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葡萄牙水手和尋經者們,如同出閘的餓狼,歡呼一聲,扛著早就準備好的巨大麻袋,嗷嗷叫著撲向了那三座“金山”!
尤其是甲字庫那座純凈的“大山”!
場面瞬間沸騰!
麻袋張開,晶石被粗暴地鏟進去、塞進去。
沉重的撞擊聲、興奮的呼喝聲、麻袋摩擦地面的沙沙聲,在洞窟中交織成一片貪婪的交響曲。
迭戈指揮著水手們將裝滿的麻袋綁上小推車。
一輛輛小推車如同貪婪的螞蟻,開始沿著預定的路線,向著黃浦江碼頭方向,在黑暗的山林中迤邐而行。
效率驚人。
但凈石的數量,更驚人!
效率驚人。
但凈石的數量更驚人!
足足八百號人(含包圍圈的人陸續撤回加入搬運),揮汗如雨,手腳不停。
直到天邊隱隱泛起一絲魚肚白,所有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最后一個小推車才綁上最后幾個麻袋……
賬房先生抹了把汗,湊到李知涯身邊,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嘶啞:“李……李把總!
清點過了,一共九萬六千斤。
全是甲字號的硬貨!
您看看是否還需要再取點?”
李知涯看向那三座“山”。
甲字庫那座最純凈的幽藍小山,肉眼可見地矮了一截!
但……連五分之一都沒搬得了!
九萬六千斤!
聽起來是個天文數字。
但堆在六艘等著接應的大帆船里?
別說裝滿,塞個底兒都夠嗆!
連預計的零頭都不到!
這“柴火”的密度和分量,遠超想象!
“媽的……”李知涯低聲罵了一句,也不知是恨人力有限,還是恨徐家太肥。
他看著那些推著小車、雖然疲憊卻滿臉興奮、如同過年般的“手下”,眼神復雜。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懷里、車上、麻袋里那幽藍色石頭的價值。
官倉定價,一兩凈石,二兩四錢雪花銀!
黑市里?
尤其是這種高品質的甲字貨?
輕松翻倍!
三到四兩都算保守!
九萬六千斤?
一斤等于十六兩。
那就是153。6萬兩凈石!
按官價算:153。6萬兩凈石*2。4兩銀子兩凈石=368。64萬兩銀子!
按黑市均價(取三兩五錢算):153。6萬兩凈石*3。5兩銀子兩凈石=537。6萬兩銀子!
參與行動的八百號人,外加在碼頭看護船只、負責接應的二百船員,共計一千人,人均……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