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行動一千人,人均……
3686。4兩(官價)!黑市價5376兩!
一夜暴富!
人均百萬富翁(按購買力折算)!
這個念頭,如同最猛烈的煙卷,瞬間點燃了每一個參與搬運的人的眼睛!
疲憊一掃而空,只剩下狂喜和貪婪的光芒!
只有李知涯,看著東方漸亮的天色,看著懷中那張如同廢紙的“借條”,看著身后那一車車“財富”。
心頭沒有半分喜悅,只有更深的冰冷和急迫。
天,快亮了。
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在李知涯的低吼和迭戈連串夾雜著葡語的催促下,隊伍推著載滿凈石的小車,沿著山道艱難地向外移動。
疲憊寫在每個人臉上,但更多的是對這筆巨大財富的緊張護衛。
就在隊伍最前頭剛踏出佘山北麓的山影,踏上相對平坦的官道時,腳下地面似乎微微一顫。
一種奇異的、并非來自車轱轆的震動感傳來。
幾乎是同時,東面已經泛出魚肚白的天空下,一道刺眼的亮光猛地從身后山坳――
凈石大倉的方向――
沖天而起!
“咻――嘭!”
一聲尖銳的嘶鳴后,是震耳欲聾的爆裂聲。
絢爛到有些詭異的煙花在黎明前的灰藍色天幕上炸開。
色彩之濃烈,幾乎不像尋常喜慶所用,更象是一灘潑濺開的、燃燒的鮮血。
所有人下意識地回頭,被那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得瞇起了眼。
緊接著,死寂被徹底打破。
遠處,佘山腳下那片龐大的徐家莊園方向,鑼聲、鼓聲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樣凄厲地響了起來。
雜亂的人聲呼喊如同滾水般沸騰開來。
火光點點匯聚,如同蘇醒的獸群睜開了無數雙眼睛。
李知涯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常寧子臉色鐵青,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操他娘的徐若茂!這狗猢猻反水了!”
明明偽造了堪合,明明立下了字據,明明做足了場面,把對方哄得暫時低頭……
結果轉身就他媽的放煙火示警!
“媽的,講好的話跟他娘的放屁一樣!”
曾全維終究沒忍住,把在場許多人心里的粗話罵了出來。
他在西北邊軍和錦衣衛里混過,自認見過不少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