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勇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飄著一股能滲進骨頭縫的
“怠惰”——
像老勤耕院曬場上的谷種被扔進濕泥坑,飽滿的顆粒裹著爛草和淤泥,黏在地上結成塊,卻沒人彎腰拾一把;像有人守著祖輩傳了三輩的良田,手里攥著磨得發亮的鋤頭,腳邊的田壟已經荒出半尺高的雜草,卻往樹蔭下一坐,盯著天上的云嘀咕
“等下雨了草自然會死”,連
“翻一壟土防蟲害”
的力氣都舍不得花。仿佛所有該刻在骨子里的
“勤能補拙、耕讀傳家”,都成了旁人嘴里
“笨人才信的理”,連呼吸都帶著
“能省則省”
的懶散,連
“伸手摸一摸農具上的銹”
都覺得多余,念頭沉在心底,像生了銹的鐮,提都提不起來。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上去竟虛軟得像泡發的棉絮。這石板本該浸著
“實干”
的厚重
——
是無數人扛著糧袋踩出的實印,是匠人磨鐮時蹭出的亮痕,是手藝人傳藝時留下的溫溫,可此刻卻像被抽走了筋骨,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覺到石面下隱隱的塌陷,像有股怠惰的濁氣順著石縫往上冒,裹著
“好逸惡勞”
的黏勁,稍不留意就會陷進去,連拔腳都覺得沉。指尖輕輕蹭過石面,沒有一絲該有的扎實,只觸到滿是松散的糙粒,像蒙了層經年的灰
——
仿佛連時光在這里都失了勤意,本該揮汗的勞作,轉眼就成了
“能敷衍就敷衍”
的應付,滿場的空氣都悶得人發懶,連風掠過都帶著
“怠惰蝕骨”
的嘆息,裹得胸口發堵,連想抬手的勁都快沒了。
他蹲下身,指尖探進石板縫隙,本該流轉著琥珀色暖光的勤核軌跡,此刻像被蟲蛀斷的稻穗,零散的光絲黏著細碎的灰霧,嵌在石縫里,斷口處的光微弱得像風中快滅的油燈,連
“深耕細作”
的半點韻律都沒了。偶爾有幾點細碎的琥珀色光想湊在一起
——
或許是農戶看到秧苗蔫了,剛把水桶拎到田邊,卻在
“等明天下雨更省事”
的念頭里把桶一放,轉身回了家;或許是工匠看到家具榫卯松了,剛把刨子拿在手里,卻在
“湊合用倆月再說”
的嘀咕里把工具扔回木箱,可這剛冒頭的
“勤心”,轉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狂風掀翻的勤耕院農具房,鋤頭滾進泥里,鐮刀掛在斷枝上,紡車的棉線纏成一團亂麻,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光絲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透著
“被荒廢”
的委屈,仿佛那些微弱的實干,連在世間多停一秒的資格都沒有。
廣場四周的勤核守護碑,看得人鼻尖發緊。碑身上
“勤核恒耕”
四個篆字,曾是琥珀色的暖光,像老勤耕院正廳那方
“耕讀傳家”
匾額,摸上去都能感受到經年累月的實干溫度,連飛鳥落在碑頂,都會放緩翅膀的扇動,仿佛敬畏這份
“腳踏實地”
的堅守。可如今,這四個字被一層洗不凈的淺灰色懶霧裹著,霧絮順著篆字的筆畫纏上去,把琥珀色的光壓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好逸惡勞”
的灰,像被蟲蛀空的勤耕院木倉,裂紋一道疊著一道爬滿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連
“勤”
字的最后一筆都快斷了。仿佛再受一點力,這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勤勞”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怠惰嗚咽”
的悲戚,像老農具在角落里生銹的聲響。
碑身爬滿的
“懶紋”,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
——
是被
“怠惰”
反復啃咬出來的凹槽,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怠惰徹底斬斷的勤核脈絡,斷口處松散得像曬干的沙土,風一吹就往下掉渣,連一絲重新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來的淺灰色
“怠惰能量”,在地面凝成一層薄薄的軟膜,踩上去像踩在剛曬好的棉絮上,腳下發虛,心里發懶,每一步都透著
“下一秒就有良田荒成草坡、技藝斷了傳承”
的不安,仿佛隨時會墜入怠惰的深淵,再也找不到
“實干”
的地面,連呼吸都帶著懶散的顫抖,看到田埂上的雜草,都要別過臉假裝沒看見,連
“拔一把”
的念頭都不敢有。
軟膜過處,剛立好的
“勤心指引牌”
瞬間沒了底氣。木質的牌面被染得松散,像被雨水泡了三天的勤耕院木門,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變得模糊,一摸都能掉渣;上面
“勤勞”“實干”
兩個琥珀漆字,被淺灰色懶霧裹著,只剩下零星的琥珀點,像勤耕院夜里快滅的油燈,在風里輕輕晃著,晃著晃著就淡了,最后
“咔嗒”
一聲,牌身從中間斷成兩段,落在軟膜上,連聲響都透著松散。這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仿佛所有人都習慣了用
“我沒力氣”“反正有人會干”
搪塞對
“勤勞”
的召喚,連一句真誠的
“我來試試”
都舍不得說,更別提
“我來學”,仿佛腳踏實地成了比登天還難的奢侈,成了旁人嘴里
“太死板”“不會找捷徑”
的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勤核在‘怠惰’——
連里面藏著的勤心,都快變成發霉的谷種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碰到碑身上的懶霧,指腹還沒觸到松散的石面,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起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內原本穩定的勇核符文,被一層琥珀色與乳白色交織的光暈裹著,像裹著粗布的稻穗,透著淡淡的扎實,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勤核紋路,卻像被蟲蛀亂的棉線,在表盤里纏成一團,沒有一點
“深耕細作”
的樣子,連邊緣都帶著松散的毛躁,像被
“怠惰”
抽走了力氣的手,連握緊農具的勁都沒了。
有的紋路剛想伸展開傳遞勤心,像剛曬好的谷種,帶著點陽光的暖,卻被淺灰色的怠惰能量一腳踢到一邊,滾得老遠,連重新湊在一起的余地都沒有;有的紋路試著凝成
“勤勞”
的形狀,筆鋒剛起就被懶霧蓋了住,像被風吹熄的油燈,落在光暈里,轉眼就沒了痕跡;還有些紋路干脆縮在表盤的角落,裹著一層淺灰色懶霧,像被
“怠惰”
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膝,連抬頭看一眼
“該耕作的田地”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的邊緣發抖。最后,這些紋路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耕紋”
的勤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琥珀色的光裹著一層淡淡的灰霧,像在拼盡全力護著最后一絲勤心,卻總也抵不過
“怠惰壓制”
的困局,只能在光暈里輕輕顫著,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徹底吹散的脆弱,像勤耕院夜里沒護好的油燈,隨時會被怠惰的風吹滅。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扎實得像站在收拾整齊的老勤耕院,指尖拂過剛磨亮的鐮刀,刀刃上還沾著細磨石的亮痕,能摸到里面藏著的實干力量;祖父坐在農具房旁的小馬扎上,手里拿著棉布擦紡車,棉線在他指間繞著,嘴里念叨著
“勤是搖錢樹,懶是催命符;一分耕耘一分收,偷奸耍滑最后啥都沒有”,連給剛種下的秧苗澆水,都要彎腰慢澆,水流細得像線,生怕沖倒剛冒頭的嫩芽,心里滿是對
“勤勞”
的珍視,每一個動作都合著
“實干”
的規矩,連呼吸都帶著扎實,生怕驚擾了這份
“深耕細作”
的專注。
可轉眼又松散得像站在怠惰的人群里
——
麥田里的雜草已經齊腰高,纏著麥稈往上長,卻沒人愿意彎腰除草,有人靠在樹干上玩手機,還嗤笑田里勞作的人
“笨死了,不會等機器來嗎”;有人看到自家的紡車積了灰,連擦都懶得擦,說
“買現成的布多省事”,眼里滿是
“能偷懶就偷懶”
的懶散,連
“拔一把草”“擦一下紡車”
的小事都不肯做,等到秋收時看著地里減產的麥子,看著衣柜里買的現成布,心里空落落的,卻連一點愧疚都沒有,仿佛
“怠惰”
本就是該有的常態。
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扯著,像有兩只手在撕他的勤心:一只手把他往
“勤勞”
的扎實里拉,讓他守住每一片該耕作的土地、每一門該傳承的技藝,守住
“勤能補拙”
的底線;另一只手卻把他往
“怠惰”
的松散里推,讓他跟著隨波逐流,把
“好逸惡勞”
當成理所當然,把
“勤勞”
當成愚笨,把
“怠惰”
當成
“聰明”。這種拉扯讓他連說一句
“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