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壓制的冰冷”,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悶得人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冰冷,總覺得下一秒就有人遇險無人救,總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像隨時會生銹的勛章,再也找不回熾熱的模樣,那份該有的擔當,像被凍住了一樣,連動一下都難。
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標題
“定勇萬維勇核,重鑄宇宙熾熱”
泛著微弱卻熾熱的光,像老義勇閣里點燃的火星,光芒雖弱,卻透著
“不怯弱”
的勁,連光芒都帶著不容退縮的勇意。星軌文字在
“勇核喚醒”“勇心定勇”“維度護弱”
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著,像迷路的人在滿是怯懦的街頭找能
“護弱抗惡”
的老義勇閣,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渴望
“挺身而出”
的急切,連光芒都比平時亮了幾分,仿佛在輕聲催著:“別怕,守住對勇氣的珍視,就能找回失去的熾熱,就能讓‘知險而進’重新變成常態,別讓那些曾護過世界的勇氣,白白消散。”
光幕上的文字寫得清楚:“跨維度本源廉核定潔后,七宇宙本源勇核出現全域性怯弱,需激活兩萬六千四百處‘本源勇核勇心節點’,修復四百零五處‘勇核怯弱裂隙區’,培育四百零五顆‘勇心本源種子’。任務成功將積累‘勇核定勇功德’,解鎖‘本源熾熱通感’能力;若失敗,七宇宙勇核將徹底怯弱,所有生命的勇心會像生銹的勛章一樣,再也亮不起來
——
那時,沒人會愿意挺身而出,沒人會傳遞勇毅,連孩童遇險都沒人救,惡徒行兇都沒人攔,整個宇宙會變成‘人人怯弱、惡者橫行’的冰冷場,再也尋不到一絲‘護弱抗惡’的熾熱,連陽光照在身上,都透著怯弱的冷,沒有一點溫度,那份該有的溫暖,會被‘自保’徹底凍住。”
光幕旁邊,祖父遺留的《勇核紀要》從懷表夾層滑了出來,泛黃的紙頁被風掀得
“嘩啦”
響,最后停在標注
“-3310
年,勇核怯劫”
的頁面。曾祖父用赤金色晶粉寫的批注,字縫里都浸著歷經世事的熾熱,像刻在老義勇閣木柱上的訓,墨跡雖有些淡,卻帶著不容怯弱的真誠:“勇核者,宇宙之熱也,熱存則勇生,熱失則怯弱起
——
勇心若沒了,再小的危難,都會變成無人擋的浪,你躲你的,我逃我的,連日子都過得沒了底氣,夜里睡覺都覺得心里發寒,少了份該有的熾熱,連夢都透著‘怕遇險’的恐懼,連眼神都帶著怯弱的閃躲,不敢面對該護的人,不敢承擔該擔的責。”
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粗糙的紙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記憶
——
那年他一百七十七歲,跟著祖父回了老家鎮上的
“義膽義勇閣”。那座義勇閣是清代傳下來的老建筑,黑瓦蓋著青灰,瓦檐下掛著幾盞褪色的銅燈,燈面上
“義膽”
二字雖有些發白,卻依舊透著熾熱;白墻透著歲月的斑駁,墻根處長著幾株紅楓,秋日里紅得似火,風一吹,楓葉飄落在閣前的石階上,像鋪了一層帶著勇意的紅;義勇閣的木門上留著當年的銅環,銅綠爬滿環身,摸上去帶著冰涼的質感,推開門時
“吱呀”
一聲,像老人緩慢的嘆息,又像在溫柔地歡迎每一個
“愿守勇”
的人,歡迎每一份帶著勇意的心意,仿佛連門軸都記得那些曾為護弱而來的腳步。
義勇閣的正廳擺著十座半身勇者雕像,都是用青銅鑄的,雕像表面被摸得發亮
——
那是幾十年里老人們反復觸摸、緬懷的痕跡,每一座雕像底座都刻著勇者的事跡:“李大膽護村抗匪,身中三刀仍擋在村民前”“王大娘救落水童,寒冬臘月跳河不怯,凍得嘴唇發紫還抱著孩子往醫館跑”;正廳中央的展臺上,鋪著暗紅色的絨布,擺著幾十枚勇氣勛章,有黃銅的、有鎏金的,每一枚勛章背后都貼著小紙條,寫著勛章主人的故事:“張叔夜巡遇劫,赤手空拳斗歹徒,雖傷了胳膊卻保住了路人的錢袋”“劉嬸看到小孩被拐,悄悄跟著記下車牌,幫警察找回了孩子”;廳后的儲物間里,整齊地碼著勇者紀念冊,有《民間勇者傳》《抗惡紀實》,還有祖父手寫的《勇事筆記》,每一本都用牛皮紙包著,小心地收在木架上,紙頁里夾著的干枯楓葉,是祖父每次整理時隨手夾進去的;最里面的小屋里,放著一張舊木桌,桌上擺著祖父的老花鏡、小錘和一罐黃銅拋光粉,是他擦拭雕像和勛章用的,拋光粉的罐子上還貼著祖父寫的
“輕擦,莫傷了勇痕”;桌旁還放著一把老舊的桃木劍,劍鞘上刻著
“護弱”
二字,是祖父年輕時從一位老勇者手里接過的,老勇者說
“劍是勇心的象征,不用出鞘,只要心里有護弱的勁,就能嚇退惡徒”,祖父把這話記了一輩子。
祖父是義勇閣的守閣人,年輕時跟著他的父親打理義勇閣,一輩子都守著
“知險而進、護弱抗惡”
的規矩。不管是給參觀者講勇者故事,還是遇到危難時挺身而出,祖父都會拼盡全力
——
有次鎮上的無賴欺負賣菜老人,搶了老人的錢還把菜攤掀了,老人坐在地上哭,圍觀的人都不敢出聲,祖父看到后,握著桃木劍沖過去,大喝一聲
“住手”,聲音雖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勁,無賴看到祖父眼里的堅定,又瞥見周圍人慢慢站過來的身影,嚇得趕緊把錢還回去,還幫著把菜攤扶起來;還有一年夏天,村里的孩子在河邊玩水時掉進河里,水流急得把孩子沖出去老遠,祖父明知自己水性差,還是撲進河里,抓住孩子的胳膊往岸邊拖,浪頭卷得他嗆了好幾口,最后人救上來,他自己卻趴在岸邊半天緩不過氣,臉色發白,醒來第一句還是
“孩子沒事吧”,孩子的父母要謝他,他卻擺手說
“換了誰都會救的”。
陳默小時候,總喜歡在義勇閣里玩,祖父不忙的時候,會教他擦勇氣勛章,指著勛章上的紋路說:“你看這‘護弱紋’,每一道都藏著勇者的心意,擦的時候要輕,要想著‘不能辜負他們護過的人’;做人也一樣,遇到該護的人,要像這勛章一樣,透著熱乎勁,不能冷著心,不能看著別人難卻扭頭就走。”
他還會讓陳默讀勇者紀念冊,那時候的字很難認,陳默總把
“抗惡”
讀成
“抗餓”,祖父就笑著教他:“是‘抗惡’,對抗壞人壞事,要讀得有勁,要想著勇者當時的樣子,他們面對惡事都沒躲,咱們讀書也得有股勁。”
有次,陳默在義勇閣門口看到一條惡狗追著鄰居家的小孩,小孩嚇得哭著往閣里跑,陳默也嚇得趕緊躲在門后,祖父看到后,握著桃木劍走出去,站在小孩身前,惡狗對著祖父狂吠,前爪刨著地面,祖父卻沒退一步,慢慢舉起桃木劍,眼神堅定地看著狗,惡狗猶豫了一下,夾著尾巴跑了。事后陳默躲在祖父身后,小聲問:“爺爺,你不怕狗嗎?”
祖父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怕啊,爺爺小時候被狗咬過,現在看到兇狗還發怵,可看到小孩有危險,怕也得站出來
——
勇不是不怕,是怕了還敢護,是知道難還敢上。”
那天,祖父還把桃木劍遞給陳默,讓他握一會兒,說
“感受一下勇心的熱乎勁”,陳默握著劍鞘,真的覺得掌心暖暖的,好像有股勇氣從劍里傳過來,連之前的害怕都少了點。
可后來,鎮上的人覺得
“勇氣沒用”“保命最重要”,來義勇閣參觀、聽故事的人越來越少,甚至有人說
“那些勇者是傻的,不值得學,萬一自己受傷了怎么辦”。有些年輕人覺得義勇閣
“老舊沒用”“凈講傻故事”,開始來這里打鬧
——
有人把勇氣勛章扔在地上,用腳碾著玩,嘴角勾著不屑的笑:“這破銅片能當飯吃嗎?能保命嗎?”;有人用小刀在勇者雕像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
的字跡歪歪扭扭,刻痕深的地方甚至露出里面的銅芯,像在勇者的身上劃了一道道丑-->>陋的傷疤;還有人把垃圾扔在勇者紀念冊旁,油污沾到書頁上,擦都擦不掉,留下一圈圈黑印,像在書上蒙了一層灰,遮住了原本的熾熱,遮住了那些曾讓人熱血的故事。
有次,幾個穿著潮流的年輕人甚至想把義勇閣的青銅雕像搬出去當廢品賣。那雕像有半人高,青銅材質沉甸甸的,是祖父的父親當年請老匠人鑄的,花了整整三個月,老匠人說
“要鑄出勇者的勁,不能讓它看著軟”,他們卻用繩子綁著雕像的脖子,想用力拽下來,“咯吱咯吱”
的聲響在安靜的義勇閣里格外刺耳,像在毀一件珍貴的文物,其中一個染著亮黃色頭發的年輕人,手里握著扳手,臉上滿是不屑:“這破銅疙瘩占這么大地方,不如賣了買游戲本,誰還會來這老地方看雕像啊,現在誰還會傻到去冒險,保命才是王道。”
幸好祖父及時趕來攔著,他看到被繩子勒出痕跡的雕像,手都在抖,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雕像記著幾十年的勇事,多少人看著它學會了護弱,你爺爺的爺爺,當年就是對著這李大膽的雕像,下定決心護村抗匪,那時候匪徒有刀有槍,他都沒躲,才保住了咱們村的人;你們小時候,不也跟著爸媽來這里聽故事嗎?我給你們講王大娘救孩子的事,你們聽得眼睛都亮了,說‘以后也要當勇者,護著小朋友’,現在怎么就忘了?這雕像不只是個物件,它還藏著咱們的根
——
當年沒警察的時候,多少人靠著這些勇者故事,鼓起勇氣對抗惡徒,靠著這份勇心,才活得踏實;現在日子好了,怎么就忘了這份‘勇氣’的根了?你們怎么能這么糟蹋,這么不懂得珍惜‘知險而進’的意義,這么不懂得珍惜那些曾護過咱們的勇氣?”
那個亮黃色頭發的年輕人愣住了,手里的扳手慢慢垂了下來。他盯著雕像底座的刻字,手指輕輕碰了碰
“李大膽護村抗匪,身中三刀仍擋在村民前”,突然想起什么,小聲說:“顧爺爺,這雕像……
是不是我小時候騎過的?我記得我爬到李大膽雕像的肩膀上,您還說‘勇者的肩膀是用來護人的,不是用來騎的,要尊敬他們’,我還跟您鬧脾氣說‘我以后也要有這樣的肩膀’。”
祖父點了點頭,眼里泛著光:“是啊,你后來還畫了張畫,畫著你站在雕像旁邊,說‘我要跟他一樣護人’,現在怎么就忘了?”
年輕人突然紅了眼眶,指尖發顫地把繩子解開,聲音帶著哭腔:“我怎么能忘了……
我怎么能忘了我小時候說過的話……
我怎么能來毀它……”
看著被糟蹋的義勇閣,鎮上的老人都來勸祖父:“老顧,別管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只想著保命,不懂‘勇氣’的重要,也不懂這些老物件的好,你管不過來的,只會讓自己生氣,不值得。”
陳默也心疼祖父,看著他每天為了義勇閣操勞,頭發越來越白,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深,手上的老繭也越來越厚,甚至因為修復雕像、擦拭勛章,手上還添了不少小傷口,有的傷口剛結痂,又因為擦雕像裂開了,他勸道:“爺爺,要不咱們把義勇閣關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這么累,咱們在家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祖父卻搖了搖頭,眼里滿是堅定,他從家里拿來青銅拋光粉、細砂紙和新的絨布,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來義勇閣
——
蹲在雕像旁,用細砂紙輕輕打磨刻痕,動作輕得像怕碰疼了雕像,再蘸著拋光粉一點點擦拭,讓銅銹慢慢褪去,露出里面的光澤,手上沾了銅粉,就用清水洗干凈,指尖凍得發紅也不在意;把扔在地上的勛章撿起來,用軟布蘸著拋光粉擦,擦到鎏金紋路重新發亮,連勛章邊緣的細小劃痕都要小心處理;把被弄臟的紀念冊小心地擦干凈,用新的牛皮紙重新包好書皮,還在每本書里夾上一片新的楓葉;在展臺上鋪了新的絨布,把勛章一個個擺整齊,擺的時候會對著勛章輕聲說
“讓你們受委屈了,以后不會了”,像在護著一份珍貴的勇心,護著一份不能丟的根。
他還在義勇閣門口立了塊新的木牌,用毛筆寫著
“知險而進,護弱抗惡”,字跡蒼勁有力,一筆一畫都透著對義勇閣的珍視,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煙墨,透著淡淡的清香,木牌的邊緣還被他用砂紙打磨得光滑,生怕刮到路人,尤其是怕刮到來這里的孩子,細節里滿是用心。
一開始,有些年輕人還會站在旁邊笑:“老頑固,這破義勇閣有什么好護的?改成網紅打卡點多賺錢,比你守著這破地方強,講勇氣又不能保命,誰愿意干啊。”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剛擦好的勛章又扔在地上,還笑著說
“反正也沒人要,擦干凈了也沒用,白費力氣”。祖父卻不氣餒,第二天依舊早早來義勇閣,把勛章重新撿起來擦拭,他會主動湊過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給年輕人講義勇閣的故事:“你們看這李大膽的雕像,當年他為了護村,跟十幾個匪徒拼命,腿被砍傷了還站著,最后把匪徒趕跑了,要是他當時躲了,咱們村多少人會遭殃?有一年冬天,鎮上的糧倉著火,我父親對著王大娘的雕像發誓,帶著大家沖進火場,把糧食搶了出來,自己卻被燒傷了,要是他當時怕了,咱們冬天吃什么?你們小時候,不也在這義勇閣里,跟著我學過‘不怕’嗎?我教你們遇到蟲子別躲,要輕輕把它移到草叢里,你們學得可認真了,現在怎么就忘了‘護弱’的意思了?要是連老祖宗留下的‘勇’字都不記得,咱們還能算有底氣的人嗎?做人要勇毅,要護弱,遇到該幫的人別躲,遇到惡事別逃,這樣才能活得踏實,才能讓別人安心,才能讓咱們的根不丟。”
有次,那幾個想賣雕像的年輕人又來義勇閣,他們拿著撬棍,想把義勇閣的木門拆下來當柴火。祖父走過去,沒有罵他們,只是指著門上的銅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們看這銅環,多少人推過它來學勇,多少人推過它來悔過
——
有年輕人推開門,來聽勇者故事,想找回丟了的勇氣;有中年人推開門,來獻花,想感謝勇者當年護過他的家人;有孩子推開門,來發誓,想當護弱的人,想成為像雕像里那樣的人。當年我父親教我當守閣人的時候,告訴我‘義勇閣是傳勇的地方,每一個來這里的人,都帶著想變強的心意,不能辜負這份心意,辜負了,就是丟了守閣人的本分,丟了咱們的根’。現在你們想把它拆了燒火,對得起那些來學勇的人,對得起把這義勇閣傳下來的先人嗎?對得起自己心里那份‘該有的勇氣’嗎?對得起自己小時候說過的‘要當勇者’的話嗎?”
年輕人看著祖父發紅的眼眶,又低頭看著門上的銅環,銅環上的銅綠泛著光,像在說著重往的勇毅故事,撬棍慢慢垂了下來。其中一個穿白色衛衣的年輕人,手指輕輕碰了碰展臺上的勇氣勛章,勛章的鎏金紋路在光下亮了亮,他小聲說:“顧爺爺,我們錯了,我們不該糟蹋義勇閣,也不該遇到事就躲,不該覺得勇氣沒用,您能教我們擦勛章嗎?我們也想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學會勇敢,能不能找回小時候說過的話。”
祖父的眼里瞬間亮了起來,像看到了希望的光,他笑著點了點頭,聲音都有些發顫:“好啊,只要你們愿意學,爺爺就教,擦勛章不難,但要記住,擦的不只是銅片,是心里的勇心,是心里的那份擔當,要想著‘我也要像勇者一樣護人’,才能擦得亮,才能把勇心找回來。”
第二天一早,那幾個年輕人就帶著工具來義勇閣,有的幫著打掃衛生,把地上的垃圾撿干凈,有的幫著擦拭雕像,學著祖父的樣子用細砂紙輕擦,有的跟著祖父學擦勛章
——
祖父從最簡單的握布姿勢教起,握著年輕人的手,一點點教他們:“布要蘸勻拋光粉,擦的時候要順著紋路,不能來回蹭,不然會刮花勛章,就像護人不能蠻干,要用心;心里要想著勇者的事,想著他們當時的堅持,擦的時候才會有勁兒,才會懂勇氣是什么。”
教他們講勇者故事時,還會提醒:“講的時候要大聲,要讓聽的人感受到勇氣的熱乎勁,不能小聲小氣的,像怕了一樣,勇者講故事的時候,眼里都是光。”
一開始,年輕人總擦不亮勛章,手勁要么太大要么太小,講故事也沒底氣,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想放棄,祖父就拿自己當年救孩子的事給他們看,指著手上的疤說:“爺爺當年救孩子,也怕淹死,也怕自己出事,可看到孩子在水里掙扎,就顧不上怕了
——
勇心是練出來的,擦勛章是練,遇到事敢站出來也是練,多練幾次,就不怕了,就懂了。”
慢慢的,年輕人越來越懂勇氣的意義,有的開始主動幫人
——
看到老人過馬路會扶一把,看到有人亂停車會提醒,有的遇到惡事敢站出來說
——
看到有人欺負學生,會上去攔著,那個染著亮黃色頭發的年輕人,有次在公交車上看到小偷摸一位老人的錢包,他想起祖父的話,想起義勇閣里的勇者故事,深吸一口氣,大聲喊
“有小偷”,聲音亮得讓整個車廂都安靜了,小偷嚇得趕緊下車,乘客們都夸他勇敢,他紅著臉說
“我只是想起了義勇閣里的勇者故事,想起了顧爺爺教我的話,不能看著別人被欺負卻躲著”。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來義勇閣打鬧了,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來義勇閣幫忙,有的幫著擦雕像、勛章,有的跟著祖父學講勇者故事,有的甚至跟著祖父一起去社區講
“勇氣課”,教小朋友遇到危險要怎么保護自己,教大人們遇到不公別躲著,義勇閣里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
擦拭的輕響、講故事的聲音、討論勇事的話語每天都能聽到,還有孩子們的笑聲,像在訴說著
“勇氣”
的熾熱,像在把這份勇心慢慢傳下去。
有次,陳默看著祖父在義勇閣給一群孩子講李大膽護村的故事,陽光透過義勇閣的窗欞灑在他身上,像給祖父鍍了層金光,祖父的手雖然滿是老繭,卻靈活地比劃著勇者的動作,模仿著李大膽擋在村民前的樣子,每一個表情都透著熾熱,臉上帶著專注的笑,孩子們聽得眼睛都亮了,有的孩子舉起手說
“我以后也要當勇者,護著小朋友”。陳默忍不住走過去,小聲問:“爺爺,您守著這義勇閣這么多年,累嗎?有時候沒人來,您不覺得孤單嗎?”
祖父停下手里的活,看著孩子們眼里的光,眼里滿是溫柔,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默默,累是累,擦雕像、擦勛章,一天下來腰都直不起來,沒人來的時候,也會覺得閣里空落落的,可看到你們這些孩子懂了勇氣,看到年輕人找回了勇心,就覺得不累了,不孤單了。這義勇閣里藏著咱們的根,藏著老祖宗的‘勇氣’,藏著很多人的希望
——
有年輕人在這里找回勇心,有孩子在這里立下志向,有老人在這里看到當年的自己,這些都是值得的,比什么都值。做任何事都不能怕累,不能怕孤單,只要守住勇心,守住對護弱的堅守,就會有意義。就像這勛章,擦的時候累,擺的時候要小心,可看到別人對著它發誓要勇敢,看到別人因為它懂了護弱,就覺得對得起這份勛章;就像咱們的人生,勇敢的時候難,護人的時候要付出,可能會受傷,可能會被誤解,可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的勇氣而安全,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的護弱而溫暖,就覺得一切都值了,就覺得沒白活。”
他頓了頓,伸手摸了摸身邊的李大膽雕像,指尖劃過雕像的肩膀,又說:“這勇核就是咱們心里的‘義勇閣’,要是勇核怯弱了,咱們就像沒了雕像的義勇閣,空空蕩蕩,沒了底氣,日子過得沒了意義,沒了那份該有的熱乎勁。咱們要守住這份‘勇氣’,像守住這義勇閣一樣,守住心里的‘熾熱’,守住那份該有的擔當,才能活得堅定,活得有底氣,才能把咱們的根傳下去,才能讓這世界多些溫暖,少些冷漠。”
此刻,掌心靈核符文的溫度,竟和當時祖父教他擦勛章時的掌心溫度一模一樣
——
帶著點青銅的熾熱,還裹著絨布的柔軟,暖得人心里踏實,卻又透著一股
“要勇敢”
的力量,像有股熱流從符文里傳出來,順著指尖流進心里,把那份被凍住的擔當慢慢暖開。陳默用力握緊符文,指節都泛白了,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雙滿是老繭的手,那雙手上還沾著銅粉和拋光粉的痕跡,卻能把最純粹的
“勇心”,穩穩遞到每個人的心坎里,像老義勇閣里的火星,歷經歲月,依舊透著
“知險而進”
的熾熱,依舊能點燃別人心里的勇意。
“勇核定勇指數,只剩
0.01%
了!”
林薇的聲音里裹著抑制不住的哭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她指著控制臺的屏幕,指尖按在屏幕上,指節都泛白了,連說話的氣都不穩:“你們看,貫穿七宇宙的赤金色勇核線,有五分之四都變成了淺灰色,像被怯弱能量徹底染透,連一絲赤金色的光都看不見了,剩下的光也在慢慢變暗;四百零五處怯弱裂隙區里,淺灰色的怯弱能量像怯霧一樣飄著,把原本該充滿熾熱的區域,都裹成了‘人人退縮’的模樣,里面的人連‘看到老人摔倒敢扶’都不肯,怕被賴上,連‘聽到呼救敢應聲’都覺得怕,怕被報復,總想著‘別人會救’‘我沒本事’‘我不管也沒人怪我’;虛擬沙盤里的‘勇心模型’,都快被怯霧蓋滿了
——
原本‘守閣人’傳勇的勇心光帶,斷了九成九,剩下的那一點點光,也在慢慢變灰,像快滅的蠟燭;‘路人’挺身而出的勇核標記,變成了透明的虛影,風一吹就散,連輪廓都留不住,好像從來沒存在過,好像‘挺身而出’成了不存在的事;最嚇人的是‘普通人’護弱的赤金色光,外面都裹著一層怯弱能量形成的冷膜,冷膜上還在冒寒氣,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被怯弱,再也透不出一點熾熱,再也沒了護弱的勁!”
林薇快速調出地球平行維度的實時畫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得飛快,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哽咽:“高危節點在第三百六十五星系的勇核義勇閣境,那里的億萬年勇核勛章,99.9%
都被銅銹蓋著,用手一碰,就透著‘怯弱’的冰冷感,像摸了塊生銹的廢鐵,指尖能感受到那種退縮的惡心,稍微靠近就覺得心里發慌,能把人的心都揪緊,好像連勛章里的勇意都被凍住了;地球這邊更糟,昨天監測到‘怯弱鬧劇’——
有個店鋪被搶,劫匪拿著刀,店員躲在柜臺后不敢出聲,顧客們也都假裝沒看見,有的甚至往桌子底下躲,直到劫匪拿著錢走了,才敢報警,店員的臉都嚇白了,說‘我不敢攔,怕被捅’;還有‘護弱缺失’——
有個小孩在商場被陌生人帶走,孩子的媽媽哭喊著求助,追著陌生人跑,周圍的人都只是圍觀,沒人敢攔,有人拿出手機拍,有人小聲議論,就是沒人上前,最后還是保安看到了追上去,才把孩子救回來,孩子的媽媽抱著孩子哭,說‘要是你們能攔一下,我就不用追這么遠了’;社區里的‘勇心角’,以前每到周末,都會有人來這里學勇者故事、練應急技能,現在桌子上積了厚厚的灰,應急工具都生了銹,連‘知險而進,護弱抗惡’的標語,都被人用噴漆涂成了搞笑的漫畫,畫著一個人看到有人呼救,趕緊捂住眼睛跑,像一道刺眼的傷疤,沒人愿意再提‘勇氣’‘勇毅’這些詞,好像心懷熾熱,就是件老土的事,會被人笑話‘太傻’‘太沖動’‘不愛惜自己’。”
陳默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畫面里孩子媽媽的哭聲、店員的顫抖、圍觀人的冷漠,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他又握緊了掌心里的勇核符文,祖父的話在耳邊響起來:“義勇閣的火星不能滅,心里護弱的熾熱也不能滅,再難,也不能丟了勇氣,不能丟了那份該有的擔當。”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聲音雖然沉卻透著不容退縮的勁:“別慌,咱們還有時間,只要咱們堅持下去,激活所有勇心節點,修復裂隙,就能重新喚醒勇核的熾熱,就能把這份勇心傳下去。爺爺教會我,再濃的怯霧,只要用勇心去散,總能熾熱;再深的怯弱,只要用行動去破,總能克服,只要咱們心里有護弱的勁,有挺身而出的勇,就不怕救不回勇核。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像守護義勇閣一樣,一點點修復勇核,守住這份‘知險而進’的信念,守住那份該有的擔當,不能讓這世界變成‘人人怯弱、惡者橫行’的冰冷場。”
說著,他打開懷表,把勇核符文放在表盤中央,符文的赤金色光與表盤的光暈交織在一起,像一縷熾熱的火星,慢慢擴散開來,光里帶著桃木劍的溫、青銅勛章的熱,帶著祖父掌心的暖,帶著義勇閣里所有勇者的勇意。陳默知道,接下來的路會很難,會遇到很多怯弱的能量,會遇到很多想躲的人,可他不會退
——
他會像祖父守護義勇閣一樣,守住這份勇核,守住宇宙的
“熾熱”,因為他相信,只要不遺忘勇心,只要還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就一定能看到
“護弱抗惡”
重新綻放光芒的那一刻
——
那時,老義勇閣的銅燈會永遠明亮,每一個危難者都會被守護,每一份勇氣都會被傳遞,每個角落都能充滿
“我來幫你”
的熾熱,那份該有的擔當,會像紅楓一樣,鋪滿整個世界,再也不會被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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