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那一下她花了吃奶的勁兒,不可能輕。
舒出口氣,她迅速擦干身體,換上干凈的衣裙,將濕發隨意挽起。
待她收拾妥當,推開房門走出去時,顧鶴白依舊站在海棠樹下。
月光透過枝葉縫隙,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他微仰著頭,似乎在看天上的月,側臉線條在明暗交錯中顯得愈發冷硬流暢。
聽到開門聲,他緩緩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
孟嬈已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模樣,只是臉頰因方才沐浴和突發事件還帶著些許未散的紅暈,發梢微濕,更添幾分平日里少見的風情。
她看著他,目光平靜。
顧鶴白也看著她,視線在她微濕的發梢和略顯單薄的衣裙上停留一瞬,又迅速移開,落回她臉上。
他想質問,想發火,可看到她這副模樣,再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挨的那一棍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剩下一股憋悶。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擔心她安危才過來的,結果被當賊打了?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最終還是孟嬈先開了口,“殿下的肩膀可要緊?”
她揚眉,試探性問。
終究是她的錯。
顧鶴白冷哼了一聲,動了動還有些發麻的肩膀:“死不了。”
氣氛再次陷入一種微妙的凝滯,兩人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責備?顯得小題大做。
關心?又隔著重重心結。
孟嬈憋氣,有些憋悶。
也不全是她的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女子嬌嗔的說話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院中的寂靜。
“姐姐,就在這邊,我方才好像聽到這邊有動靜。”
“凝兒,莫要胡鬧,深更半夜的……”姜雪晴試圖勸阻,卻依舊跟了過來。
話音未落,兩人已一前一后轉進了院門。
下一刻,姜雪晴和姜雪凝的腳步同時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院中的景象。
月光下,孟嬈一身寢衣,長發微濕,顯然是剛剛沐浴完畢的樣子。
顧鶴白就站在她的院中,與她相對而立。
兩人之間的距離算不上特別近,但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在女子剛剛出浴的院落里,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曖昧。
姜雪凝臉上的興奮和期待瞬間凝固,慢慢轉為錯愕和不敢置信,眼睛瞪得溜圓。
而姜雪晴在看清眼前情景的瞬間,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她扶著院門的手微微顫抖,指尖用力到泛白,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顧鶴白和孟嬈。
孤男寡女,還穿著寢衣!
“鶴郎……”
姜雪晴抖著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