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沒人敢抓他的奸就是了。
顧鶴白神色晦暗,指尖不自覺地捻動,似在回憶方才的觸感,隨即便是一陣懊悔。
他怎的…就睡過去了!
而且還比孟嬈這貪睡鬼起得還遲,被她當場抓包,真是該死的!
他就該早點醒來離開。
耳尖染上薄紅,顧鶴白強撐著口氣,譏誚開口。
“孟夫人的投懷送抱,還真是……別具一格。”
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低啞,以及惡人先告狀般的欲蓋彌彰。
她投懷送抱?也不看是誰拉著她不肯松手!
孟嬈聽著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可算知曉了什么叫倒打一耙。
雖然是這人先動的手,但誰叫當初拋棄他的人是自己呢,這兩句話也在她意料之中。
只是還是莫名被冤枉了一通,這口氣完全不出,倒不是她孟嬈的性子。
反正當初她退婚時說的話是極盡的難聽,人也得罪得徹底了,也不差這兩句話了。
她坐直身體,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亂的寢衣領口,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隨殿下怎么說,不過殿下這把黑的說成白的本事,倒是適合去當趙高,畢竟就算是指鹿為馬,殿下也不會臉紅。”
“何況昨晚發生了什么,想來殿下比臣婦更清楚吧?”
陰陽怪氣的話噎得顧鶴白一時語塞。
這女人,牙尖嘴利全對著他了,盡撓了他一身傷!
他當然清楚昨晚發生了什么,記得她醉酒后的模樣,記得她霸王硬上弓的壓著自己,更記得自己鬼使神差沒有推開她,甚至還抱了她一夜。
這些記憶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喉結滾動,他陰翳的黑眸里滿是沉欲。
他看著那張重新恢復冰冷的臉,昨日鮮活的記憶不斷拉扯著神經。
是她早就拋棄了他。
顧鶴白面色驀然一沉,涼薄的唇一掀,“那趙高一個閹人,本王是不是趙高,孟夫人難道不清楚?”
孟嬈毫不畏懼地仰頭與他對視,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反唇相譏。
“有些人雖不是閹人,卻也和閹人沒什么區別。”
他既都和趙高比了,孟嬈自然也不嘴軟。
顧鶴白神色一變。
不是之前那般陰沉,也不是單純的怒火,而是一種不可置信的……羞憤。
她什么意思?她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說他不行?
孟嬈,你還真是好樣的。
顧鶴白被氣得胸膛起伏,板肅的、高高在上的面孔再也維持不住,裂出一道痕跡。
可他也不傻,孟嬈沒有指名道姓,他自然也不會去認她口中的那話。
“孟嬈…”
顧鶴白唇間擠出這兩個字,唇瓣反復碾磨。
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