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無滑脈之相?這是什么意思?”
楚肆卿擰眉。
“意思是……這位姑娘并未有身孕。”
肯定的語氣如同一道驚雷劈下。
“什么?”楚肆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又猛地看向懷中的柳依依,“不可能!定是你這個庸醫診錯了脈!”
老大夫聞也挺直了腰板,“老夫在這京中坐診十數年,最善婦科,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出錯!
“這姑娘確確實實不是喜脈,更不可能有動胎氣一說,諸位若不信我,便另請高明吧!”
說完,他甩袖就走。
這話如同當頭一棒,砸得楚肆卿頭暈眼花。
也砸的侯爺和劉氏臉色鐵青。
他們方才嘴上雖然拒絕,但實則早已遞了梯子,就等著借著懷孕的由頭把柳氏接回府,好剎一剎孟嬈那目中無人的風頭。
可結果呢?
倒把自己的臉面給剎出去了!
“混賬東西!”侯爺猛地一拍桌子,氣得胡子都抖了抖。
孟嬈可不想摻和進去,狗咬狗一嘴毛,別弄臟了她的衣裳。
這爛攤子,還是給劉氏自個兒吧。
“世子爺納妾的事,但憑侯爺和夫人做主,我院子里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孟嬈微俯身,毫不猶豫的就走了,只剩下劉氏憤憤咬牙。
可她也不敢攔。
先不提她還有把柄捏在孟嬈手里,便是這種家丑,她也不愿露在孟嬈面前。
雖然已經被她看了笑話。
這般想著,劉氏心頭的火愈發旺了。
都怪這賤蹄子!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好個下作的小娼婦,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攀誣我兒,還想進我侯府的門?做你的春秋大夢!來人!給我把這謊話連篇的賤人拖出去!”
“娘!依依雖做了錯事,可也不過求在我身邊有個身份,你要趕便將兒子也趕出去!”
“……”
聽著身后傳來的吵鬧,孟嬈勾了勾唇。
鬧吧,鬧得大了,這群人才沒心思把主意打到她和念兒頭上,她們去江南的動作才能藏得住。
孟嬈回到自己院中,不多時,冰巧便回來了,臉色凝重地對她搖了搖頭。
“姑娘,咱們的人趁亂去細細搜過了,妝匣、衣柜、床底、甚至小廚房的米缸都翻看了,確實沒有那支點翠蜻蜓簪子的蹤影。”
方才她便使了眼色,讓冰巧派人留在那處私宅,趁著柳依依想帶人進侯府時,細細搜了遍。
那日鋪子里混亂的場面,柳依依恰好在場,又恰好站在庫房附近,嫌疑最大。
難道真的不是她做的?可一切又太過巧合。
“還有……”
冰巧再度開了口,“侯爺和夫人死活不肯納柳依依進府,被兩個粗使婆子拉回了小院,世子爺也被侯爺關在書房反省。”
這結果倒在孟嬈意料之中。
以劉氏的勢利眼,沒了那個孩子,她必然不會讓柳依依進府的。
嫩白的指尖點著桌面,孟嬈沉吟片刻,決定再去探一探柳依依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