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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后你再去賭,誰也救不了你,幫你也是白幫。”
聽到這話,牛梗緊繃了小半年的神經終于繃不住了。這三個多月,他天天吃不下睡不著,就怕債主找上門。
有好幾次,他在村東頭撞見債主往他家走,嚇得趕緊上前磕頭道歉,說盡好話先還上一點,然后就拼命找零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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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工來錢快,不像木匠活,得做完一套才能結錢,債主可等不及。
他放著能賺大錢的木匠活不干,專挑磚廠那些苦累活,不光是為了快點還錢,更因為磚廠那邊常有人設局。
他總想著能翻本,趁媳婦還不知道,把債還清,可dubo這東西就像猛獸,一點點把他往深坑里拖,債務越滾越高,到最后他都快絕望了。
如今看到這實實在在的錢,牛梗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眼淚
“吧嗒吧嗒”
往下掉:“我……
我把窟窿堵上,以后保證再也不賭了……
能不能……
能不能不跟你大姐說?”
他最怕的就是媳婦知道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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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相信自己,把家里的錢都交給他管。
“你放心,我保證我大姐不會跟你離婚。”
陳銘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你要是繼續瞞著她、糊弄她,那就沒辦法了。就算我大姐愿意跟你過,我們老陳家也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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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能讓她一輩子蒙在鼓里受委屈。”
牛梗聽了這話,終于不再硬撐了。他知道,媳婦的娘家人怕是早就帶著答案來了,再瞞也瞞不住。
“我不是人……
我騙了你姐……”
他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聲音哽咽,“都是我一時糊涂,想著翻身就在一瞬間,只要運氣好,就能把欠的錢都還上,再多贏點,給你姐過好日子。”
“本來我干木匠活好好的,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太貪了。”
他捶了捶自己的大腿,“看人家有摩托車,我也想買;看人家媳婦騎女士自行車,我也想給你姐買……
我該死啊!”
說到最后,他哭得像個孩子。
陳銘往他身邊蹲了蹲,拍了拍他的后背:“姐夫,你跟我說實話,到底輸了多少?欠了多少債?”
牛梗緩緩抬起頭,臉上全是淚和鼻涕,吸了口涼氣,聲音發顫:“最開始不多,就借了幾十塊……
后來想翻本,又借了一百,利滾利,才過了個把月,一百就變成四百了……”
“我實在扛不住了,就想著再賭最后一把,不論輸贏都收手,只要贏了就能翻身,所以我又借了四百,全壓上去了……
結果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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